穿成将军嫡女,被迫救赎那个偏执阴郁的少年沈砚。八年相伴,他却要抬他表妹为平妻,
还讥讽我:“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?就你善妒。”我递上和离书:“以后,
我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沈砚冷笑:“你八年无所出,还是一个弃妇,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?
”我转身就嫁给了端王,成了他高攀不起的端王妃。他跪在雨中红着眼求复合时,
端王揽我入怀,语气冰冷:“沈大人,本王的王妃,也是你能肖想的?
”1.我将和离书拍在沈砚面前时,他正在书房练字。
一旁摆放的端砚是他刚入仕时我送他的,墨香依旧,人已非昨。“苏清晚,你闹够了没有?
”他头也不抬,笔走龙蛇,“绾绾怀了我的骨肉,给她一个名分是天经地义。
你就不能大度一点?”我看着这个我用了八年时间,从雪地里捡回来,
一点一点扶持到今天的男人。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那些深夜为他研墨,雨天为他送伞,寒冬为他添衣的日子,此刻都成了讽刺。“沈砚,
我们和离吧。”他的笔终于停了,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团***,
如同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的感情。他抬起头,像是第一次认识我:“你说什么?”“我说,
和离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将和离书往前推了推,“签字吧。”他盯着我,
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点玩笑的痕迹。可惜,没有。2.八年前,我刚穿越过来,
脑子里就绑定了那个该死的“救赎系统”。任务是拯救这个未来会黑化,结局凄惨的少年。
我原以为这只是个任务,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,真的对这个阴郁少年动了心。我救他性命,
助他前程,为他挡去明枪暗箭。他冻僵时,是我把他从雪地里背回来,
用体温温暖他冻僵的四肢。他遭人陷害时,是我动用将军府的人脉为他周旋,
甚至不惜得罪权贵。他站队错误时,是我凭着对情节的了解,拼死将他推到了新帝面前。
甚至,为了帮他争取从龙之功,我曾在叛军围困中,用家传枪法护过新帝,
也救过当时一同遇险的端王。那一战,我肩头中箭,至今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。
他如今这一身的荣耀,哪一样不是我用血汗换来的。可如今,他功成名就,
却要把这一切分享给另一个女人。“就为这点事,你要和离?”他嗤笑一声,
带着难以置信的嘲讽。“苏清晚,是我对不起你,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?就你,
非要追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,可笑不可笑?”“是啊,你答应过我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心已如死水,“所以,以后,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。
”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眼底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。“好,如你所愿。”他抓起笔,
泄愤般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狠狠扔给我。墨点溅到我的衣袖上,
像永远洗不掉的污迹。“苏清晚,你别后悔。”“你一个被休的弃妇,还有谁肯要你!
”我仔细折好和离书,收进袖中,转身就走。没有回头。因为我知道,
回头看到的只会是他如释重负的表情,和这八年来我错付的真心。八年付出,
原来只感动了自己。3.我搬出了沈府,在城西买了一处带小院的两进宅子。这里离闹市远,
清净自在。带走的,除了几箱旧衣物,就只有父亲留给我的那杆白蜡杆长枪。
这枪随我上过战场,救过圣驾,如今又回到了我身边。沈砚没有露面。也好,相见不如不见。
倒是柳绾绾,挺着还不显怀的肚子,由两个丫鬟搀扶着,刻意站在垂花门口送我。那姿态,
与其说是送别,不如说是**。“表嫂……不,苏姐姐。”她声音娇柔,
话里的刺却毫不掩饰。“何必闹到这般地步呢?女子终究是要以夫为天的。
听闻姐姐成婚八年都无所出,这女人啊,不能生孩子,
终究是站不稳脚跟的……”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,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小腹。
沈砚在八年前那场夺嫡暗杀中,为了护驾,下身受过极重的伤。那夜他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,
是我守了三天三夜,用尽毕生所学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。这件事,
除了我和几位知情的太医,无人知晓。我连他都瞒着,怕伤了他男人的尊严。
柳绾绾这孩子……我扯了扯嘴角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和一个即将自食恶果的人,
没什么可争的。4.马车驶离沈府时,我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住了八年的宅邸。
红墙绿瓦依旧,只是物是人非。这里曾有过欢笑,有过温情。但更多的,
是我不停付出的疲惫和日渐累积的失望。日子突然清静下来。我不必再为他的前程殚精竭虑,
不必再为他的起居操心费力,不必再在他晚归时提心吊胆。我重新拾起了医术,
在院子里辟了一小块药圃,种些常用的草药。也开始在晨光中练习那套生疏已久的苏家枪法。
银枪如龙,带起飒飒风声,仿佛要将这八年积压的郁气全都挥散出去。每一招每一式,
都让我想起父亲教导我的时光。那时我还是将军府无忧无虑的大**,
而不是后来这个为爱失去自我的沈夫人。偶尔出门购置些东西,总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。
“瞧,那就是沈侍郎的前妻,听说是因为善妒,自己求去的。”“八年都没生孩子,
还这么不容人,被休了也是活该。”“如今沈侍郎圣眷正浓,她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?
”我充耳不闻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,这些被困在内宅一生的女子,又如何懂得天地广阔。
离开他,天不仅没塌下来,反而更蓝了。5.这日,承恩公夫人设赏花宴,给我也递了帖子。
我知道这是看在我已故父亲的面子上,但也感念这份心意。公夫人心善,知我境遇,
特意将我安排在身边位置,待我并无轻视,反而多有照拂。宴至中途,我觉得有些气闷,
便独自到水榭边透气。却冤家路窄地碰到了柳绾绾。她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沈夫人,
穿戴比在沈府时更加华丽,珠翠环绕。只是那眉宇间的刻薄和骄纵,却比以往更盛了几分。
见到我,她眼睛一亮,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,扶着腰走了过来。“哟,这不是苏姐姐吗?
”她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附近的人听见,“几日不见,姐姐清减了不少,可是一个人在外,
日子过得艰难?”我淡淡瞥她一眼:“不劳沈夫人挂心。”她却不依不饶,
目光刻意在我腹部扫过:“姐姐还是这么要强,只是女人家,终究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才好,
像我与沈郎,成婚不过月余,便有了好消息,沈郎不知有多高兴呢,
日日都要贴着我的肚子听动静。”周围几位夫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,
带着探究、同情和看笑话的意味。她见我不语,越发得意,竟凑近我耳边,
用气音恶毒地说:“要我说啊,姐姐当初若是不那么善妒,容下妹妹我,何至于沦落至此,
成了旁人口中的……不下蛋的母鸡。”说完她拿起手帕掩嘴偷笑。我握紧了袖中的手,
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。正要开口,一个沉稳温和的男声自身后响起:“沈夫人慎言。
”6.我回头,看见端王赵珩缓步走来。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,身姿挺拔,面容清俊。
眉宇间带着几分久居人上的威仪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病弱之气。比起八年前,
他看起来康健了许多,只是那份清冷的气质依旧。他是新帝一母同胞的皇兄,也是当年,
我穿越之初,在山匪刀下拼死救回的那个人。那时他浑身是伤,奄奄一息,
是我用了无数心血和将军府的珍稀药材,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。养伤期间,
我们曾有过几次长谈。他惊叹于我对时局的见解,也欣赏我偶尔脱口而出的“奇思妙想”。
他说过,若我为男子,必是国之栋梁。后来,我嫁给了沈砚,他便沉寂了下去。
只偶尔在宫宴上,能感受到他远远投来复杂难辨的目光。没想到,会在这里遇见。
柳绾绾脸色一白,慌忙行礼:“参、参见端王殿下。”端王没看她,目光落在我身上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:“苏娘子,别来无恙?”我敛衽行礼:“劳殿下挂念,一切安好。
”他这才转向柳绾绾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:“苏娘子于本王有救命之恩,
更是朝廷功臣之后,容不得旁人轻辱。沈夫人,口孽亦是孽,当心祸从口出。
”柳绾绾吓得浑身一颤,连声道:“是,是,臣妇知错,
臣妇再也不敢了……”端王不再理会她,对我温声道:“此处风大,苏娘子身子单薄,
还是回席上吧。”我点了点头,随他离开。走出几步,
还能听到身后压抑的抽气声和低低的议论声。
她说话……”“听说苏娘子以前救过端王……”“这下沈夫人可踢到铁板了……”端王此举,
无异于在众人面前明明白白地宣告——苏清晚,有我端王护着。7.自那日后,
我的小院忽然“热闹”起来。今日是端王府派人送来几盆珍贵的兰花,言说给我赏玩解闷。
明日是宫里赏下来的时新缎子,说是端王殿下进宫与太后说话,提起我如今一个人,
太后怜惜,特意赏的。甚至有一次,我偶感风寒,卧病在床。第二天,
太医院的院判竟亲自登门诊治,言说是奉了端王之命。这些举动,看似寻常,
落在京城那些嗅觉敏锐的权贵眼中,却不啻于惊雷。端王是谁?是新帝最为敬重信赖的皇兄。
虽因身体原因不涉朝政,但在新帝心中的地位,无人能及。他如此明显地照拂一个和离妇,
其中的意味,不言自明。那些原本在背后嘲笑轻视我的声音,渐渐小了下去。
一些从前与我并无交集的官家女眷,也开始递来帖子,邀我过府一叙。我并未因此沾沾自喜,
反而更加深居简出。我知道,端王这是在用他的方式,回报当年的救命之恩。
也是在告诉所有人,我不是无人可依的浮萍。这份情,我领了。但我和他之间,
隔着八年光阴,隔着一段失败的婚姻,也隔着彼此身份的天堑。有些事,顺其自然便好。
相比之下,沈砚那边的日子,似乎就不那么好过了。听说柳绾绾仗着沈砚得宠,
在外颇为跋扈,得罪了不少官员家眷。先是当众讥讽吏部侍郎家的女儿容貌有瑕,
后又因争抢一匹云锦,与户部尚书家的儿媳起了冲突,言语间很是不敬。
沈砚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,甚至禁了柳绾绾的足。可不知柳绾绾使了什么手段,不过几日,
便又哄得沈砚消了气,恢复了她的自由。只是,沈砚在新帝面前,似乎不如以往那般得意了。
几次朝会,新帝都当众驳回了他的提议,对他呈上的奏章也多有挑剔。甚至有传言,
新帝在一次议事时,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:“沈爱卿如今娇妻在怀,即将添丁,
怕是精力都放在内宅了吧。这公务上,倒是松懈了不少。”这话传到外面,
引得众人纷纷揣测。沈砚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,固然有他自己的能力。但新帝的看重,
很大程度上是看在我当年救驾、以及救助端王的情分上。如今,我与他和离,
新帝对他那点“爱屋及乌”的情分,自然也便淡了。更何况,他如今这位夫人,
还在不停地给他四处树敌。此消彼长,沈砚的日子,若能好过,才是怪事。8.一场宫宴,
端王特意请旨,允我以功臣之后的身份参加。我知道,这是新帝和端王在为我撑腰,
也是在打沈砚的脸。果然,当我穿着一身素雅却不失庄重的衣裙,
跟在几位宗室女眷身后步入大殿时,立刻感受到了无数道目光。
其中最灼热、最复杂的那一道,来自坐在靠前位置的沈砚。他瘦了些,
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郁气。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、不解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悔恨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我会以这种方式,重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。他身边的柳绾绾,
穿着大红洒金的诰命服,珠光宝气,却掩不住脸上的憔悴和不安。她看到我,
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,下意识地往沈砚身后缩了缩。我平静地收回目光,
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眼观鼻,鼻观心。宴席过半,歌舞升平。新帝似乎心情不错,
与身旁的端王低声谈笑。忽然,他目光一转,落到了我的身上,朗声笑道:“苏娘子,
朕听闻你近日在家习枪?可是将苏老将军的绝学又捡起来了?”我起身,
恭敬回话:“回陛下,不过是活动筋骨,不敢辱没先父威名。”新帝摆手笑道:“诶,
苏娘子过谦了。当年若不是你一杆银枪,于乱军之中护朕与皇兄周全,
朕与皇兄今日能否安坐于此,还未可知。你的枪法,朕是见识过的,堪称巾帼不让须眉!
”他这话一出,满殿皆静。许多后来提拔上来的官员,只知沈侍郎的夫人是和离的将军之女,
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等救驾的渊源。如今由新帝亲口说出,分量自然不同。众人再看我的目光,
已然带上了敬畏。新帝又看向沈砚,语气淡了几分:“沈爱卿,你说是不是?
”沈砚脸色煞白,慌忙起身,额角竟渗出了冷汗:“陛下……陛下所言极是。内……苏娘子,
确实……确实于社稷有功。”他那句“内子”在喉咙里滚了滚,终究没敢说出口,
改成了疏离的“苏娘子”。新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话。我却能感觉到,
沈砚投过来的目光,几乎要将我灼穿。那里面,有难堪,有震惊,或许,
还有一丝终于后知后觉的恐惧。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,他今日的荣华,因何而来。
也才真正开始害怕,失去我这块“护身符”后,他将面临什么。9.宫宴结束后,
我随着人流缓缓向宫外走去。夜色已深,宫灯在风中摇曳,拉长了众人的影子。“清晚。
”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我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。沈砚快步绕到我面前,
拦住了我的去路。他脸上带着酒意,眼神却异常清醒,或者说,是一种被现实打击后的清醒,
混杂着不甘和急迫。“清晚,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,
“我们……我们谈谈。”“沈大人,”我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,语气疏离,“你我之间,
已无话可谈。”“不,有。”他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,“清晚,我知道错了,以前是我糊涂,
是我被猪油蒙了心,我不该那样对你,我不该答应纳绾绾……不,是柳氏,都是她,
都是她勾引我。”我看着他急于推卸责任的样子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表妹柔弱需要照顾?是谁说我善妒不容人?“沈大人,
选择是你自己做的,无人逼迫于你。”我冷冷道,“和离书是你亲手所签,
你我早已恩断义绝。”“不,没有。”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“清晚,
你听我说,我知道你还念着旧情,你离开后,我才发现,我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,
那些官场上的事,没有你在背后打点周旋,我……我寸步难行!”原来如此。
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功利和恐慌,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、对于过去八年的一丝怀念,
也彻底烟消云散。他哪里是念着我这个人。他是念着我为他铺路搭桥的能力。
念着我背后曾经带给他的、来自新帝和端王的“情分”。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,
却被他攥得更紧。“清晚,你回来好不好?我这就休了柳氏,我让她滚,以后我的后宅,
只有你一人,我们重新开始,一生一世一双人,就像你当初要求的那样。
”他的话语急促而混乱,带着酒后的癫狂。“放手。”我厉声道。“我不放。”他眼睛赤红,
“清晚,你是我的,你只能是我的!”他说着,竟要将我往他怀里拉。
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。就在我准备抬膝给他一下狠的之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