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地面,眼眶传来疼痛,鲜血湿润了我的脸颊。
醒了又晕,晕了又醒,我已然不知过了几日。
门外突然传来锁链响动的声音。
脚步声,不止一人。
“她怎么样?”是祁屿
“回王爷,”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,“外伤愈合尚可,只是失血加之剜目之痛,心神损耗极大,极为虚弱。”
“虚弱?”祁屿的声音靠近了,“死不了就行。霜儿刚换上她的眼睛,需要圣灵之血稳固。取血。”
“王爷!”医者似乎有些迟疑,“王妃她此刻……”
“本王说了,取血!”祁屿的声音陡然转厉,不容置疑,“霜儿需要!”
他的手猛地攥住我的左臂,将我拖拽起来。
“放开!祁屿……你们……”我虚弱地挣扎。
没人理会。
粗糙的布条紧紧勒住我的上臂,勒得生疼。
割裂感传来,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涌出,顺着手臂蜿蜒流淌。
我意识逐渐昏沉。
“……够了么?”祁屿冷声问。
“回王爷,量已够。”
“嗯。”脚步声远去,铁门哐当一声重新关上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。
“喂!瞎眼的药罐子!吃饭了!”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响起。
我摸索着过去。
“动作快点!磨磨蹭蹭的!”女人不耐烦地催促。
“还以为自己是金尊玉贵的晋王妃呢?醒醒吧!一个瞎了眼、连娘家人都快死绝的废物,能活着喘气就不错了!王爷留着你,不过是郡主还需要你这身血做药引罢了!累赘!”
我毫不在意,磕磕绊绊的过去端起粥,臭味袭来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哼,”女人嗤笑一声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你就配吃这个,省得浪费王府的粮食。要不是郡主金贵需要你的血,早把你扔乱葬岗了。”
她似乎还不解气,故意踢了一下门框,灰尘簌簌落下,呛得我咳嗽起来。
“晦气!”她啐了一口,“啪”地关上了送饭的小门。
我忍着恶心,将碗里的馊粥一饮而尽,又摸索从自己衣裙上撕下一块布料,绑住流血的伤口。
如此深仇大恨,我不能不报。
所以,我得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