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我在云府待了十五年，从未想过会有离开的一天。十岁那年，

母亲病死在云家的下人房里。云老爷看我可怜，便将我留在府中当了少爷云墨言的贴身丫鬟。

云墨言从小体弱多病，需要日日服药。其他丫鬟都嫌他难伺候，只有我愿意耐心照料。

每日黎明前，我便要起身为他熬药。药材珍贵，火候难掌控，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。

我学会了在炉火前一坐就是两个时辰，不敢有丝毫懈怠。"药熬好了吗？

"云墨言的声音从内室传来，透着几分虚弱。我连忙端着药碗走进去，他正靠在床头，

脸色苍白如纸。"少爷，趁热喝。"我将药碗递到他手边，他却皱眉不接："又是这味道，

难喝死了。""良药苦口，少爷忍忍就好。"我劝了半天，他才不情不愿地将药喝下。

药碗刚放下，他便捂着嘴干呕起来。"去把蜜饯拿来。"我忙着给他拿蜜饯，

又是倒茶又是擦嘴，伺候得无微不至。这样的日子，一过就是十五年。府里的人都说我命好，

能贴身伺候少爷。可只有我知道，云墨言从来没把我当人看过。在他眼里，

我就是个会说话的药罐子。"瑶儿，去把我昨日买的那幅字画拿来。""少爷，

您买的是青花瓷瓶，不是字画。""你敢顶嘴？"他冷眼看着我，"我说是字画就是字画。

"我低下头："是，奴婢这就去拿。"明明知道他记错了，

我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去找根本不存在的字画。回来说找不到时，又要挨他一顿骂。

这就是我的日常。在云府，我是最卑微的那个。连其他下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，

因为他们知道，云墨言不会为了我跟任何人计较。直到那天，苏晴雪来了。

苏晴雪是苏家的千金**，生得倾国倾城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最重要的是，

她能让云墨言笑。我第一次看到云墨言对着一个人笑得那么开心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。

"苏姑娘，您这琴音真是天籁之音。"云墨言坐在苏晴雪身边，满眼都是爱慕。

苏晴雪娇羞地低下头："云公子谬赞了。"我站在一旁，手里端着茶水，像个隐形人。

"瑶儿，还不快给苏姑娘添茶。"云墨言头也不回地吩咐。我上前倒茶，

苏晴雪忽然开口："这丫鬟长得倒是清秀，就是这手..."她指了指我的手，

众人顺着看去。我的手因为常年熬药、洗衣，粗糙得像老树皮，满手都是伤疤。"哎呀，

这么丑的手，别吓到苏姑娘了。"云墨言嫌弃地看了我一眼，"以后苏姑娘来的时候，

你就别出现了。"我握紧双手，默默退到了角落。从那天起，苏晴雪便成了云府的常客。

她每次来，云墨言都会让我回避。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琴瑟和鸣，如胶似漆。

云墨言变得爱笑了，话也多了。他会跟苏晴雪聊诗词歌赋，会陪她在花园里赏花，

会为她写字作画。唯独不会的，就是让我在他们面前出现。"瑶儿，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少？

"一个下午，云墨言忽然这样问我。我正在给他收拾书房，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。"回少爷，

奴婢一向话少。"他皱眉："以前你可不是这样。以前你还会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药，

现在怎么都不问了？"我愣了愣。确实，自从苏晴雪来了之后，我便不太敢主动开口了。

因为每次我一说话，他就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，说我打扰了他的雅兴。

"奴婢以为少爷不喜欢奴婢多话。""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？"云墨言不悦道，"你这丫头，

怎么变得这么敏感？"我低着头不敢回答。敏感？是我敏感吗？当天晚上，

我照例去给云墨言送药。推开门的一瞬间，我愣住了。苏晴雪竟然坐在他的床边，

正在给他喂药。"苏姑娘，您怎么...""瑶儿。"云墨言打断了我的话，

"以后我的药就让苏姑娘来喂，你不用管了。"我手中的药碗差点掉在地上。十五年来，

每日喂药都是我的事。现在，连这个都要被取代了吗？"少爷，

奴婢从小就在照顾您...""我知道你照顾了我很久。"云墨言不耐烦地摆手，

"但苏姑娘愿意照顾我，我很开心。你去做别的事吧。"苏晴雪温柔地笑着，

声音轻柔如水："云公子，张嘴，我喂您。"云墨言乖顺地张开嘴，

任由苏晴雪将药汤喂进去。他喝得很顺利，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抗拒和为难。原来不是药苦，

是我不够好。我转身走出房间，心里空落落的。十五年的陪伴，

竟然抵不过一个外人的几日温柔。从那夜开始，我的地位一落千丈。原本属于我的事务，

一件件都被苏晴雪接手。她不住在府里，但每天都会来，而我则被安排去做粗活。

洗衣、打扫、搬运，这些从前不屑让我做的事，现在全成了我的活计。"瑶儿，

苏姑娘的衣服脏了，你拿去洗了。""瑶儿，苏姑娘要用花瓣泡澡，你去摘玫瑰花。

""瑶儿，苏姑娘的房间要重新布置，你去忙活。"我成了苏晴雪的专属丫鬟，而她，

成了云墨言心尖上的人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，直到那天云老爷回府，带来了一个消息。

"墨言，苏家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。下月十五，你和晴雪就成亲。

"云墨言的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笑容："真的？苏姑娘愿意嫁给我？""当然，

你们两个情投意合，她怎么会不愿意。"云老爷满意地点头，"这些年你身体不好，

我一直担心你的终身大事。现在好了，晴雪这个儿媳妇我很满意。"我站在廊下，

静静听着这些话。原来他们要成亲了。也是，云墨言那么喜欢苏晴雪，娶她为妻是迟早的事。

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。"对了，瑶儿这丫头也该有个归宿了。"云老爷忽然说道，

"等你成亲后，就让她去给别的主子当丫鬟吧。晴雪身边已经有人了，不需要她了。

"我的心猛地一沉。要把我送走？云墨言沉默了一瞬，然后点头："父亲说得对，

确实该给她安排个去处了。"就这样，我十五年的陪伴，被轻飘飘地一句话就结束了。当夜，

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离开云府，我能去哪里？又能做什么？除了照顾云墨言，

我什么都不会。第二章第二天一早，我去给苏晴雪送洗好的衣服。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，

镜中的她美得如画。见我进来，她淡淡地看了一眼。"衣服放那儿就行。

"我将衣服放在床上，正要退下，她忽然开口："瑶儿，听说老爷要把你送走？

"我停下脚步："回苏姑娘，是有这个意思。""也好。"苏晴雪放下梳子，转身看着我，

"我和云公子成亲后，确实不需要你了。你在云府待了这么久，也该出去见见世面。

"我低着头："是。""不过..."苏晴雪忽然话锋一转，

"云公子这些年习惯了你的照顾，如果你突然离开，他可能会不适应。

"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，只能继续沉默。苏晴雪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："我听下人说，

你从小学过一些医理？""略懂一二。""那就好。"苏晴雪笑了，"我有个想法，

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。"我抬头看着她，等待下文。"云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好，

需要长期调理。我虽然愿意照顾他，但毕竟不如你专业。"苏晴雪的声音很温和，

"我想让你留下来，但不是以丫鬟的身份，而是以妾室的身份。"我愣住了："妾室？

""对，做他的妾。这样既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府里照顾他，又不会影响我的地位。

"苏晴雪理所当然地说，"你觉得如何？"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让我做妾？"苏姑娘，

奴婢不明白...""有什么不明白的？"苏晴雪打断我，"你一个下人，能有机会做妾室，

这是多大的恩典。而且你这样也算有了归宿，不用被送到别处去。"她说得轻描淡写，

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。"可是...""可是什么？你不愿意？"苏晴雪的脸色沉了下来，

"瑶儿，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。你一个奴婢，还想挑三拣四不成？

"我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。确实，以我的出身，能做妾室已经是高攀了。

可是我不想这样。我不想以这种身份留在云墨言身边。"我需要考虑一下。

"我硬着头皮说道。苏晴雪冷笑："考虑？你有什么好考虑的？我告诉你，

这是我给你的恩典。如果你不愿意，我现在就去跟云公子说，让他立刻把你送走。

"我握紧双手，心中五味杂陈。"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。"苏晴雪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

"你是不是以为，你照顾了云公子这么多年，他会对你有感情？"我的脸刷地红了。

"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。"苏晴雪嗤笑，"在云公子眼里，你就是个照顾他的工具。

你以为他会爱上一个丫鬟？太天真了。"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在我心上，血淋淋的疼。

"做我的提议，最起码你还能留在他身边。否则，你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了。"说完，

苏晴雪转身离开了。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，心乱如麻。她说得对。以我的身份，

怎么可能奢望云墨言的感情？这些年来，他对我只有主仆之情，从未有过男女之意。

可是让我做妾...我想起小时候在府里见过的那些妾室，地位卑微，受尽欺凌，

过得连下人都不如。我不想那样。当天晚上，云墨言找到了我。"瑶儿，

晴雪跟我说了她的提议。"他站在我面前，神色复杂，"你觉得怎么样？"我低着头，

不敢看他的眼睛："少爷觉得呢？""我..."他沉默了一会儿，"我觉得挺好的。

这样你就不用离开府里了，还能继续照顾我。"果然，在他眼里，我就是个照顾他的工具。

"瑶儿？"见我不说话，他轻声唤道，"你在想什么？"我抬起头，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。

十五年了，我看了他十五年，从稚嫩少年看到了如今的翩翩公子。可他看我，

却从来没有变过。"少爷，如果奴婢不愿意呢？"云墨言愣了愣："不愿意？为什么？

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。""奴婢只是想知道，如果奴婢不愿意，少爷会怎么办？

"他皱起眉头："瑶儿，你今天怎么了？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？""奴婢没有说奇怪的话。

"我深吸一口气，"奴婢只是想知道，在少爷心里，奴婢到底算什么？

"云墨言被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："你...你当然是我的丫鬟，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的丫鬟。

""仅此而已吗？""不然呢？"他反问道，"瑶儿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"我笑了，

笑得很苦涩。是啊，还能是什么呢？我不过是个照顾他起居的丫鬟，除此之外，什么都不是。

"奴婢明白了。"我对他行了个礼，"奴婢愿意做妾。

"云墨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："这就对了。你放心，做了我的妾，我不会亏待你的。

"不会亏待我？可是我要的从来不是不被亏待，我要的是被当作一个人来看待。当夜，

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。十五年的陪伴，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。我不甘心，却又无力改变。

第二天，云老爷正式下了决定。我将在云墨言大婚当天，以妾室的身份入门。消息传开，

府里的下人都羡慕我的好命。从奴婢到妾室，这是多大的飞跃啊。可只有我知道，

这不是飞跃，这是堕落。从此以后，我就要用这种卑微的身份，守在他身边了。

第三章大婚之日终于到了。整个云府张灯结彩，喜气洋洋。苏晴雪身穿大红嫁衣，

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。而我，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，静静站在偏厅里等待。按照规矩，

我要在正式婚礼结束后，以侧室的身份入门。"瑶儿姐姐真是好命呢。

"一个小丫鬟羡慕地说道，"从今往后就是主子了。"我淡淡地笑了笑，没有回答。

透过窗户，我能看到前院热闹的场景。宾客满堂，笑语阵阵。云墨言一身喜服，神采飞扬，

和苏晴雪并肩而立，郎才女貌。这是他的大喜之日，而我，不过是这场喜事的附属品。

"新郎新娘拜堂！"随着司仪的声音，婚礼进入了最重要的环节。我看着他们一拜天地，

二拜高堂，夫妻对拜。从今往后，苏晴雪就是云府的少夫人了。而我，只是个妾。"瑶儿，

该你了。"嬷嬷走过来，示意我可以去进行入门仪式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衣裙，

跟着她走向正厅。云府的亲朋好友都还在，看到我出现，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。

"这就是要做妾的那个丫鬟？""长得倒是清秀，就是出身低了些。""能从奴婢变成妾室，

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。"这些议论声传入我的耳中，让我更加低下了头。"瑶儿拜见老爷，

拜见夫人。"我跪在云老爷和云夫人面前，行了大礼。"起来吧。"云老爷的声音很平静，

"从今往后，你就是府里的侧室了。要好好伺候墨言，不可懈怠。""是，瑶儿明白。

"然后，我又给苏晴雪行礼："瑶儿拜见少夫人。"苏晴雪高高坐在主位上，

淡淡地点了点头："起来吧。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，要和睦相处。"姐妹？我心中苦笑。

正妻和妾室，怎么可能是姐妹？最后，我向云墨言行礼："瑶儿拜见少爷。"云墨言看着我，

神色复杂："起来吧，以后...以后你就住在东厢房。"东厢房是专门给妾室住的地方，

位置偏僻，房间也小。"是。"就这样，我完成了从奴婢到妾室的转变。可是这种转变，

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。婚宴结束后，宾客散去。我独自回到了东厢房。房间很小，

只有一张床，一张桌子，一个衣柜。比起我之前住的下人房，条件确实好了一些，

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开心。夜深了，府里渐渐安静下来。我知道，

今晚是云墨言和苏晴雪的洞房花烛夜。他们在温存缠绵，而我，

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小小的房间里。忽然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"瑶儿？你睡了吗？

"是云墨言的声音。我连忙起身开门，只见他站在门外，神色有些局促。"少爷？

您怎么来了？""我..."他犹豫了一下，"我来看看你住得怎么样。"我让开身子，

让他进来。他四处看了看，皱起了眉头。"这房间是不是太小了？""已经很好了。

"我低声说道，"比奴婢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。"云墨言在椅子上坐下，

沉默了一会儿："瑶儿，你...你后悔吗？""什么？""做我的妾。你后悔吗？

"我看着他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。今天是他的新婚夜，

他不应该和新娘子在一起吗？"为什么这么问？""我总觉得你不开心。"云墨言说道，

"从答应做妾那天起，你就很不开心。"我不开心？是的，我确实不开心。可是这重要吗？

"少爷多虑了。"我淡淡地说，"瑶儿很好。""瑶儿。"云墨言忽然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

"这些年，多亏了你的照顾。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。

"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："少爷...""以后你就是我的妾室了，我会好好待你的。

"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，"今晚...今晚你愿意吗？"我愣住了。他想要..."少爷，

今天是您的新婚夜。"我后退了一步，"您应该陪着少夫人。""晴雪她...她说她累了，

让我先回去。"云墨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，"而且，你也是我的女人，我来陪你有什么不对？

"我的心一下子凉了。原来是苏晴雪不愿意，他才来找我的。我只是个替代品，

一个可有可无的发泄工具。"瑶儿？"见我不说话，云墨言疑惑地看着我。我深吸一口气，
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"少爷，瑶儿今天也累了。可否改日？"云墨言愣了愣，

然后点头："也好。那你早些休息，我先走了。"他走后，**在门上，

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这就是我的命运吗？做一个替代品，一个工具？

当初答应做妾的时候，我还抱着一丝幻想，以为他对我或许有那么一点不同的感情。

可是今晚的事让我彻底明白了，在他心里，我就是个用来满足他需求的工具。

正妻不愿意的时候，就来找妾室。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。但是我能怎么办呢？

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第四章做妾室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熬。苏晴雪表面上对我和气，

实际上却处处打压。她以少夫人的身份，给我安排了许多杂务。"瑶儿，今天府里来客人，

你去厨房帮忙。""瑶儿，我的首饰盒坏了，你拿去修修。""瑶儿，花园里的花该修剪了，

你去处理一下。"名义上我是妾室，实际上还是在做丫鬟的活。而云墨言对此视而不见，

他的眼里只有苏晴雪。每天早上，我还是要去给他送药。但现在苏晴雪也在，

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。"瑶儿来了？"苏晴雪娇声说道，"辛苦你了，

不过以后就不用你送药了，我来就行。""可是苏姑娘，您不懂药性...""怎么？

你是在说我比不上你？"苏晴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"瑶儿，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。

"云墨言皱眉看着我："瑶儿，晴雪说得对。她是我的正妻，照顾我是应该的。

你不要越俎代庖。"我低下头："是，瑶儿知错了。"从那天起，连送药这件事都被剥夺了。

我彻底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。有时候我在想，如果当初我选择离开云府，

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？至少不会这样屈辱地活着。一个月后，府里传来消息，

苏晴雪有了身孕。"真的？"云墨言激动得不行，"晴雪，你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？

"苏晴雪娇羞地点头："嗯，太医已经确认了。""太好了！"云墨言抱着苏晴雪转了一圈，

"我们有孩子了！"我站在一旁，看着他们两个温馨的画面，心如死灰。有了孩子，

苏晴雪在府里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。而我，恐怕连现在这点可怜的关注都得不到了。果然，

从那天起，云墨言就更加宠爱苏晴雪了。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，

对她呵护备至。而我，成了真正的透明人。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云墨言一面，

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苏晴雪身上。我开始怀疑，当初让我做妾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。

这样的生活，还有什么意义呢？一天夜里，我正在房间里看书，

忽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。"瑶儿！瑶儿！"是云墨言的声音，听起来很焦急。

我连忙开门，只见他满脸惊慌。"少爷，怎么了？""晴雪突然肚子疼，太医说可能要流产！

"云墨言抓住我的手，"你快去看看，你懂医理，一定有办法的！"我的心一沉。流产？

"少爷别急，我这就过去。"我跟着云墨言来到苏晴雪的房间，只见她脸色苍白，

痛苦地躺在床上。"瑶儿来了？"苏晴雪虚弱地说道，

"快救救我的孩子..."我上前给她诊脉，发现情况确实不太好。胎象不稳，

随时可能流产。"需要立刻用药保胎。"我转身对云墨言说道，"我去配药。""好，快去！

"我连夜配制保胎药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。药配好后，我亲自喂苏晴雪服下。一夜的调理后，

苏晴雪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。"太好了，孩子保住了。"太医松了口气，

"多亏了瑶儿姑娘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"云墨言感激地看着我："瑶儿，这次多亏了你。

"我淡淡地点头："这是瑶儿应该做的。"苏晴雪虚弱地说道："瑶儿，这次的恩情，

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"我心里苦笑。不会忘记？恐怕要不了多久，她就会忘得一干二净。

果然，半个月后，苏晴雪的身体完全恢复了，她又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。"瑶儿，

我房间里的花瓶有些脏了，你拿去洗洗。""瑶儿，今天天气好，把我的被褥都拿出去晒晒。

"救命之恩，在她这里不过如此。我开始认清现实。在这个府里，

我永远不会被当作一个人来看待。无论我做什么，付出什么，都改变不了我卑微的地位。

这天晚上，我坐在窗前，看着满天的星星，忽然想起了母亲生前说过的话。"瑶儿，

人活在世上，最重要的是要有尊严。宁可站着死，也不要跪着生。"母亲，如果您在天有灵，

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，会不会很失望？我在这里跪了太久了，是时候站起来了。

第五章机会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。第二天早上，我照例去苏晴雪房间里伺候。她正在梳妆，

见我进来，随意地吩咐道："瑶儿，去把我昨天买的胭脂拿来。"我在她的妆匣里翻找，

忽然发现了一个小瓷瓶。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，写着"落胎药"三个字。我的手一抖，

瓷瓶差点掉在地上。落胎药？苏晴雪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？"你在干什么？这么慢？

"苏晴雪不耐烦地催促。我连忙把瓷瓶放回原处，拿起胭脂递给她："苏姑娘，您要的胭脂。

"苏晴雪接过胭脂，开始给自己描眉画唇。我站在一旁，心中却波澜起伏。

那个落胎药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上次她的胎象不稳，是她自己导致的？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？

我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苏晴雪的房间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当天下午，

我在花园里修剪花枝时，无意中听到了苏晴雪和她贴身丫鬟小翠的对话。"**，

您为什么要留着那个瓷瓶？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？""怕什么？谁会去翻我的妆匣？

"苏晴雪漫不经心地说道，"再说了，就算被发现又如何？没有证据证明我用过。

""可是**，您为什么要那样做？少爷对您那么好...""你懂什么？"苏晴雪冷笑，

"我怀着孩子的时候，少爷确实对我很好。但是一旦孩子生下来，

我就要被困在府里相夫教子了。""我还年轻，还想过几年自由的日子。等以后想要孩子了，

再怀就是了。"小翠担忧地说："可是这样对身体不好...""一次两次而已，

能有什么大问题？"苏晴雪摆手，"再说了，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瑶儿及时赶到，

孩子也保不住。我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，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流产。

"我握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。原来如此！苏晴雪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，

她故意服用落胎药想要流产，却又不想让人知道是她故意的。所以当我及时赶到救治时，

她反而有些失望。可她也没有阻止，因为这样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，

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和关怀。真是好算计！我悄悄离开了花园，

心中五味杂陈。云墨言那么紧张苏晴雪的身孕，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，

却不知道苏晴雪根本就不想生。他被蒙在鼓里，还以为苏晴雪是个贤妻良母。

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？可是，就算我说了，他会相信吗？在他心里，苏晴雪是完美的，

而我只是个卑微的妾室。他更可能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。而且，就算他相信了又如何？

苏晴雪顶多就是被责骂几句，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。反而是我，

会被当作搬弄是非的小人。想来想去，我还是决定保持沉默。但这件事却给了我一个启发。

苏晴雪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完美，她也有弱点，也会做错事。如果我能抓住她的把柄...不，

我在想什么？我不能变成那样阴险的人。可是，如果不这样做，

我要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处境？当天晚上，云墨言来到了我的房间。"瑶儿，我来看看你。

"他在椅子上坐下，"最近忙着照顾晴雪，有些冷落你了。

"我给他倒了杯茶："少爷太客气了。少夫人身体重要。""你不怪我？"云墨言有些意外，

"我以为你会不高兴的。"我淡淡地笑了笑："瑶儿为什么要不高兴？

""因为..."他犹豫了一下，"因为我确实冷落了你。""少爷，瑶儿只是您的妾室。

"我平静地说道，"照顾少夫人是应该的，瑶儿明白自己的身份。"云墨言看着我，

神色有些复杂："瑶儿，你变了。""哪里变了？""以前的你，不会说这样的话。

"云墨言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"以前的你，会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药，会担心我的身体，

小说《她给少爷当了15年药人》 她给少爷当了15年药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