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第一章:午后的惊雷**七月的江城,闷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。蝉鸣嘶哑,
粘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退休老教师周秉义正戴着老花镜,
在书房里临摹一幅山水画,试图用笔墨间的宁静驱散心头的燥热。
妻子李娟在客厅里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相框,
里面是女儿周薇(小名薇薇)一家三口的笑脸,那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,
尤其是在女婿去世之后。突然,刺耳的电话**划破了午后的沉寂,像一把尖刀,
猝不及防地捅进了这个看似平静的家。李娟放下相框,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:“喂,哪位?
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、公事公办的中年男声:“请问是周薇薇的父亲周秉义家吗?
”“我是她母亲,您是哪位?”李娟的心莫名地咯噔一下。“这里是江城市***刑侦支队。
请问周秉义先生在家吗?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你们二位。”对方的语气凝重,
不带丝毫感**彩。公安?李娟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,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。
她捂住话筒,朝书房喊道:“老周,电话……***的,找你的!”周秉义眉头一皱,
放下毛笔,心里也泛起嘀咕。他接过电话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:“你好,
我是周秉义。”“周秉义先生,您好。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……您的女儿周薇薇,
今天上午被发现在其公公张宝泉家中遇害……经过初步侦查,嫌疑人指向她的公公张宝泉。
目前,周薇薇的遗体暂时存放在市局法医中心,需要你们家属尽快过来辨认一下,
并协助处理后续事宜。”电话里的声音像是一串冰锥,狠狠扎进周秉义的耳朵,
然后又瞬间炸开,把他整个大脑都炸得一片空白。“什……什么?
”周秉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,或者是某个恶劣的玩笑,“你说谁?薇薇?被害?
张宝泉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同志,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
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李娟在一旁看到丈夫瞬间煞白的脸色和摇晃的身体,
赶紧扶住他,急切地问:“老周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周秉义像是没听见妻子的问话,
对着话筒几乎是吼了出来:“不可能的!绝对搞错了!老张头虽然最近跟薇薇有点不愉快,
但那是我孙女的爷爷!他怎么可能杀人?还是杀薇薇?你们核实清楚了吗?!
”他多么希望对方立刻告诉他,这只是个误会,打错了电话,或者认错了人。然而,
电话那头的警察语气依旧冷静得残酷:“周先生,请您冷静。我们理解您的心情,
但身份已经初步核实,现场证据也……很明确。请您和您爱人节哀,并尽快到市局来一趟。
地址是……”后面的话,周秉义一个字也没听清。话筒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,
“啪”地一声砸在地板上,线缆无助地晃荡着。“老周!到底怎么了?!你说话啊!
”李娟看着丈夫失魂落魄、眼神涣散的样子,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,使劲摇晃着他的胳膊。
周秉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嘴唇哆嗦着,半晌,
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“薇薇……没了……说……说是被……被她公公……杀了……”说完,
他双腿一软,几乎要瘫倒在地。李娟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大大的,
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。几秒钟后,
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:“不——!!!我的薇薇啊——!
”巨大的悲痛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这对老夫妻。怎么可能呢?亲家公张宝泉,
那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、甚至有点懦弱的退休工人,
那个在薇薇结婚时拍着胸脯保证会把她当亲闺女疼的老头,
那个在女婿去世后还一起抱头痛哭的亲家……他杀了薇薇?这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!可是,
打来电话的是***,这种身份,这种场合,怎么可能开这种地狱般的玩笑?
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迅速淹没了他们的理智。夫妻俩互相搀扶着,
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,也顾不上换衣服、拿东西,就像两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,
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,拦了辆出租车,一路朝着市***的方向奔去。车上,
两人紧紧握着手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他们一言不发,
只有压抑不住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。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变得模糊而陌生,
世界在他们眼中已经失去了颜色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。
他们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:弄错了,一定是弄错了,等到了那里,
就会发现是另一家人,
另一个不幸的女孩……**第二章:地狱般的景象**市***刑侦支队的气氛肃穆而压抑。
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王的队长和一位女警。王队长脸色沉重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,
尽可能用委婉的语气引导他们办理手续,并提前做着心理建设。“周老师,李阿姨,
请你们……一定要坚强。待会儿看到的景象可能会……会比较难以接受。无论看到什么,
请记住,我们会全力侦办此案,还周薇薇一个公道。
”王队长的铺垫反而加剧了周秉义和李娟的恐惧,那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正在迅速崩塌。
他们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,几乎要撞破胸膛。
当那扇冰冷的、写着“停尸间”字样的铁门被工作人员缓缓拉开,
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时,李娟的腿彻底软了,
全靠周秉义和周薇的哥哥周强(接到电话后火速赶来的)一左一右架着。
白色的裹尸布被轻轻掀开一角,露出了下面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。只一眼,
周秉义就觉得眼前一黑,天旋地转。那确实是他们的女儿周薇薇,
但又绝对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爱笑爱闹、总是充满活力的女儿。她的脸肿胀青紫,
布满纵横交错的恐怖伤痕,几乎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模样。更重要的是,
那双总是亮晶晶、会说话的眼睛……不见了!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、空洞漆黑的窟窿,
无声地诉说着临死前极致的恐惧和痛苦。再往下看,
裹尸布的轮廓显示出身体的残缺……手臂和腿的位置异常扭曲和空瘪。“啊——!!薇薇!
我的女儿啊!!”李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,猛地挣脱了搀扶,扑了上去,
却又在触碰到女儿冰冷僵硬的躯体前,被巨大的恐惧和悲痛击垮,整个人瘫软在地,
捶打着冰冷的地面,发出野兽般的哀嚎,“怎么会这样……谁干的!谁这么狠心啊!
我的孩子……你疼不疼啊……妈来了……妈来了啊……”周秉义浑身剧烈地颤抖着,
牙齿咯咯作响,他想冲上去抱住女儿,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死死盯着女儿那惨不忍睹的遗体,眼球布满了血丝,
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像是被扼住脖颈的绝望嘶鸣。他教书育人一辈子,
自认也算见识过人间冷暖,却从未想象过世间竟有如此残忍的景象,而这景象的主角,
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女儿!周强同样双目赤红,泪流满面,他死死攥紧拳头,
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渗出血丝。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悲恸,一边试图扶起崩溃的母亲,
一边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警察,声音嘶哑地问:“王队长!
这……这到底是谁干的?!是不是张宝泉那个老畜生?!是不是他?!
”王队长沉重地点了点头,偏过头去,似乎也不忍再看那惨状:“是的,
犯罪嫌疑人张宝泉已被我们当场控制。根据现场勘查和初步审讯……他承认了罪行。
作案手段……极其残忍。”连经验丰富的刑警都用了“极其残忍”四个字,其场面可想而知。
周围的警察们都沉默着,脸上带着悲悯和愤怒。他们在现场看到的情景,
足以成为很多人日后长期的噩梦:屋内血迹喷溅得到处都是,周薇薇四肢被砍得残缺不齐,
眼睛被锐器挖去,全身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,显然经历了长时间的折磨和虐打。
法医初步判断,受害者生前至少遭受了五小时以上的非人折磨。“张宝泉……张宝泉!
”周秉义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一口气,发出了一声泣血的咆哮,“你这个禽兽!
畜生不如的东西!我女儿哪里对不起你了?!你要这样对她?!我要杀了你!杀了你!!
”一向温文尔雅的老教师此刻状若疯癫,挣扎着要冲出去找人拼命,被周围的警察死死拦住。
停尸间里,周家三口的痛哭声、咒骂声、哀嚎声交织在一起,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悲怆漩涡,
让闻者无不心酸落泪。谁能想到,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,
竟然以这样一种惨绝人寰的方式凋零。**第三章:“好公公”的假面**然而,
就在惨案发生之前,在江城市那个老旧但邻里关系密切的棉纺厂家属院里,
提起张宝泉这个人,街坊邻居们无一不是翘起大拇指,交口称赞。“老张啊?
那可是个实在人!厚道!”“别说对自家人了,对我们这些老邻居都没得说,
谁家有个力气活,喊他一声准到。”“特别是对他那儿媳,啧啧,真是没话说,比亲爹还疼!
”当初周薇和张家独子张昊谈恋爱要结婚时,周家其实有些犹豫。周家是书香门第,
周秉义是中学教师,李娟是医院护士长,而张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,
张宝泉和老伴赵桂香都是棉纺厂的退休职工,家境普通。周家按照本地风俗,
提出了八万八的彩礼,对于张家来说不算小数目。但张宝泉当时二话没说,
笑呵呵地就应承下来,还拉着周秉义的手说:“老哥,你放心,薇薇嫁到我们家,
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。这彩礼该给,昊昊能娶到薇薇是他的福气!”婚后,
张宝泉也确实做到了。周薇刚过门,他就叮嘱老伴,家务活多分担点,别累着儿媳。
周薇下班晚,他总是提前把饭菜热在锅里。小两口偶尔拌嘴,不管对错,
张宝泉总是先骂自己儿子,护着周薇:“昊昊你个混小子!敢欺负薇薇看我抽你!
薇薇别生气,爸给你撑腰!”弄得周薇反而不好意思,经常主动和解。孙子小宇出生后,
张宝泉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,退休在家的他几乎包揽了带孙子的所有活计,
喂奶、换尿布、哄睡,熟练得不得了,整天乐呵呵地抱着孙子在院里晃悠,
逢人就夸:“看我大孙子,多精神!随他妈妈,漂亮!
”周薇产假结束后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上班,全靠这个公公的大力支持。
周薇也是个懂事感恩的孩子。她对公婆十分孝顺,公公婆婆有个头疼脑热,她比张昊还着急,
忙前忙后地照顾。知道公公爱喝两口,时不时就买点好酒好菜回来。周末休息,
也会主动抢着做家务,让婆婆歇歇。她和张宝泉的关系,
甚至比和性格有些沉闷的婆婆更加融洽,有时两人能凑在一起聊很久,说说笑笑,
引得邻居羡慕,都说周薇命好,遇到了一个明事理的好公公。这一切的美好和和谐,
在一年前那个黑色的下午,戛然而止。张昊是一名建筑工程师,在一次工地巡查时,
不幸从尚未完工的高层坠落,当场身亡。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,瞬间击垮了两个家庭。
周薇当场昏厥,醒来后不吃不喝,只是抱着丈夫的遗像呆呆地流泪,整个人迅速消瘦脱形,
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儿子小宇那时才三岁多,懵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
只是看着妈妈哭,也跟着哇哇大哭。看着儿媳和孙子这个样子,张宝泉同样悲痛欲绝,
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几乎将他击垮,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,处理儿子的后事,
安抚崩溃的老伴。他看到周薇的状态实在太差,根本无法照顾孩子,
甚至自己都有轻生的倾向,便主动提出:“薇薇,要不你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,
让亲家母好好照顾你,缓一缓。小宇我们先带着,你放心,肯定给你带得好好的。
等你好些了,再回来。”周薇当时确实万念俱灰,看着年幼的儿子也觉得心力交瘁,
便同意了。在父母的接应下,她回到了娘家,开始了漫长的心理修复期。最初的半个月,
她几乎是在混沌中度过的,全靠父母和哥哥的精心呵护和开导,才慢慢开始进食,
能睡着一会儿。**第四章:裂痕的产生**大约过了二十天左右,
周薇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,对儿子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。她觉得自己不能一直沉沦下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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