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冷气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苏染蜷缩在角落,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淤痕已经发紫。
三天了,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,只有每天固定时间,会有人进来,用各种方式让她体会鹿颜曾经受过的痛苦。
今天来的是个戴黑色手套的男人。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,面无表情地走到苏染面前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苏染的嗓子已经哑了,她拼命往后缩,后背却抵上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
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哀求,抬手就将滚烫的汤汁朝她泼去。
“啊——!!”
剧痛让苏染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汤汁泼在她的锁骨和手臂上,立刻烫出一片红肿。她疼得浑身发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,而男人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
门关上后,黑暗重新笼罩下来。
苏染瘫在地上,烫伤的皮肤火辣辣地疼,她想起自己曾经在病房里,故意将那碗热汤“失手”倒在鹿颜的伤口上……
第五天,他们把她带到了楼梯口。
苏染的眼睛依然被蒙着,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站在台阶边缘,苏染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料,但是呼吸仍然急促起来,就在她的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时候,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。
“啊——!”
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,骨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。疼痛从四肢百骸炸开,她蜷缩成一团,额头撞破了,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“痛吗?”
沈言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冷得像冰。
苏染颤抖着抬头,尽管看不见,但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子……”她嘶哑着骂道。
沈言澈轻笑了一声,脚步声渐渐远去,只留下一句:“明天继续。”
第七天,苏染被按在椅子上,左右站着两个保镖。
“沈总说,您最喜欢打人耳光了。”其中一人说道,“让我们好好伺候您。”
话音刚落,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在了苏染脸上。
啪!
她的头被打偏,嘴里立刻尝到了血腥味。
啪!
第二下,她的耳膜嗡嗡作响,眼前发黑。
啪!啪!啪!
耳光像雨点一样落下,苏染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第十天,沈言澈终于再次出现了。
苏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脸上布满淤青,烫伤的地方开始溃烂。当蒙眼的黑布被扯下时,她眯起眼睛,许久才适应光线。
沈言澈坐在她对面,西装革履,优雅矜贵,仿佛与这个阴暗的地下室格格不入。
“听说医院已经停了你的职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“三名患者联名举报你收受贿赂,违规开药。医疗事故调查组明天会进驻你们科室。”
苏染的瞳孔剧烈收缩:“是你……是你干的……你伪造证据……”
沈言澈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明天会有人送你回医院。我说过,一切才刚刚开始,苏医生。”
市中心医院。
苏染穿着白大褂,脸色惨白地站在手术室里。她的手上还带着未愈的伤,精神恍惚到几乎拿不稳手术刀。
“苏医生?患者血压在下降!”护士焦急地提醒道。
苏染猛地回神,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。她看着手术台上大出血的患者,突然一阵眩晕,滚烫的热水和失重的感觉又卷土重来。
“啊!”
手术刀掉在了地上。
监控室里,沈言澈通过实时画面看着这一切,面无表情地按下手机:“可以通知家属了。”
离职那天,苏染抱着纸箱走出医院大门。
因为手术台上的失控,造成了重大医疗事故,她的医疗执照被吊销,职业生涯彻底毁了。
还没等她走到停车场,一群人突然围了上来。
“就是她!我父亲的死就是她害的!”
“我妹妹的腿本来能治好的!”
愤怒的家属将她推搡在地,纸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有人踩碎了她的眼镜,有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。
在混乱中,不知是谁用重物狠狠击打了她的喉咙。
“呃啊——!”
苏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随后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与此同时,法国普罗旺斯。
鹿颜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白色的连衣裙随风轻轻摆动。
突然,她眼前闪过几行弹幕:
【男主把女配整得好惨……】
【那还不是为了妹宝吗?谁让女配之前老是对妹宝使坏的。】
【听说嗓子都毁了,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。】
鹿颜的手顿了顿,然后平静地放下剪刀,走到花园的藤椅边,端起一杯热茶。
微风拂过,带来阵阵花香。
她抬头望向远处起伏的山丘,眼前的弹幕开始频繁闪烁,随后归于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