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天刚蒙蒙亮时，沈言澈已经站在了苏染公寓门口。

他抬手敲门，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音冷硬而克制。

门开的一瞬间，苏染睡眼惺忪的表情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变得惊喜：“言澈？你怎么——”

在看清沈言澈的表情之后，她的惊喜荡然无存。

沈言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，直接推开她走进屋内，将一叠文件甩在茶几上。

监控截图、录音文字稿、医院处方单……所有证据摊开在晨光中，像一场无声的审判。

“解释。”他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
苏染的脸色瞬间惨白，但很快又挤出一个笑容：“这些能说明什么？颜颜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，难道怪我吗？”

“她母亲的遗物项链，是你故意弄断的。”

“那是她先推我，我才……”

“你在咖啡厅当众羞辱她。”

“我只是说了实话！”苏染突然拔高声音，眼里闪过一丝狰狞，“谁不知道她死缠烂打追了你七年？圈子里的人都把她当笑话看！”

沈言澈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他缓步逼近，直到苏染后背抵上墙壁：“我默许?”
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苏染仰起脸，声音发抖却带着扭曲的快意，“每次我靠近你，你都没有推开！我发那些朋友圈，你明明看到了却从不澄清！就连那天在酒店——”

“够了。”

沈言澈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，力道大得让她下意识痛呼出声。

他盯着这张精心修饰的脸，，只觉得无比的恶心：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。”

他松开手转身离开时，苏染瘫坐在地上，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
当天下午，市中心医院会议室。

“经院务会讨论决定，暂停苏染医师一切职务。”院长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，“近期收到多起患者投诉，证据确凿……”

苏染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：“这是诬陷！我要申诉！”

她的目光扫过在座同事，却发现所有人都回避着她的视线。

院长推过来一份文件：“这是三名患者的联名指控，包括违规开药、收受红包……”

苏染猛地抓过文件，一页页扫视过，她的手指开始发抖。她突然明白了什么，抓起包冲出了会议室。

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，股东们正在听季度汇报。

大门被猛地推开时，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。

苏染头发散乱，眼睛通红地站在那里：“沈言澈！你凭什么——！”

长桌尽头的男人抬手示意汇报暂停。

他靠在座椅里，十指交叉顶着下巴，神色平静。

“你毁了我的职业生涯！”苏染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，“就为了那个贱人？她到底有什么好？七年都捂不热一块石头！”

几位股东交换着眼色悄悄离席。

当最后一个人带上门时，沈言澈才缓缓开口：“这只是一个开始。”

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，却让苏染如坠冰窟。

三天后，郊区别墅地下室。

一片黑暗中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
苏染的眼睛被黑布蒙住，手腕上的绳索已经磨出血痕。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，只知道每当她快要昏睡时，就会有人用冰水将她泼醒。

“放我出去……求求你们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，“我可以道歉……我可以离开这个城市……”

铁门开启的声音让她剧烈颤抖。脚步声停在面前时，她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。

“言澈？是你对不对？”她挣扎着向前扑去，却因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，“我知道错了！我以后再也不——”

黑布被粗暴扯下的瞬间，刺目的灯光让她泪流满面。模糊的视线里，沈言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满是冷漠。

苏染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：“我承认！是我做的又怎样？可是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？！你不是都默认了吗？！”她疯狂地挣扎着，“每次我伤害她，你都在冷眼旁观！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！”

沈言澈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。

他蹲下身，掐住苏染的脖子将她提起来：“你说得对。”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跳动的动脉，"所以我们都要付出代价。"

当保镖重新蒙上苏染的眼睛时，她听到铁门关闭前最后的低语。

“让她好好清醒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