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苏晚的手指被玫瑰刺扎破时,沈寂正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冷笑。照片上,
苏晚和温景然并肩站在画廊门口,她手里捧着的向日葵,是沈寂最讨厌的花——太艳,
太有生命力,不像他养在温室里的玫瑰,永远懂得低头。“解释一下?
”沈寂把手机扔在水晶茶几上,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眼底的冰碴。
苏晚刚给沈寂熨好的衬衫还搭在臂弯里,带着余温,
像她此刻小心翼翼的语气:“温老师是我画展的策展人,我们在谈布展细节。
”“策展人需要靠这么近?”沈寂起身逼近她,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,
“苏晚,别忘了你的身份。你是我沈寂的妻子,不是那些等着攀附权贵的菟丝花。
”指尖的血珠滴在衬衫洁白的袖口上,像一朵突兀的红梅。苏晚慌忙去擦,
却被沈寂攥住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:“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
温景然看了会心疼,我可不会。”他甩开她的手,衬衫落在地上沾了灰。苏晚弯腰去捡时,
听见他冰冷的声音:“明天把画展推了。我已经给你安排了珠宝设计大赛,
冠军必须是你——这才是沈太太该有的体面。”苏晚捡衬衫的动作顿住了。
那画展是她筹备了三年的心血,每一幅画都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心事,可在沈寂眼里,
终究比不上一场能为他装点门面的比赛。她抬起头,看见沈寂转身走向书房,
西装革履的背影挺拔又冷漠,像一座她永远跨不过的冰山。深夜,苏晚坐在画室里,
对着画布发呆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温景然发来的消息:“画展场地已确认,
你的《向阳而生》放在C位最合适。”她盯着“向阳而生”四个字,突然红了眼眶。
这幅画是她画给沈寂的,画里的向日葵迎着光,像她十年如一日的暗恋,
可他从来没认真看过。书房的灯亮到凌晨。苏晚端着温牛奶过去时,听见沈寂在打电话,
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:“念念,我知道你受委屈了,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看你。
”念念,林念。沈寂的白月光,三年前出国深造,却总在深夜打来电话,
牵动着沈寂所有的情绪。苏晚端着牛奶的手一抖,温热的液体洒在手上,她却没感觉到疼,
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,一点点失去温度。她悄无声息地退回去,把牛奶倒进垃圾桶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照在她苍白的脸上,她摸了摸小腹——那里藏着一个秘密,
一个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沈寂的秘密。02苏晚终究没推掉画展。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
想让沈寂看看她真正的样子,而不是他眼中“沈太太”的躯壳。开展前一天,
她把画展邀请函放在沈寂的公文包里,指尖反复摩挲着烫金的字迹,
像在祈祷一场不可能的救赎。开展当天,画廊里挤满了人。温景然站在她身边,
递给她一杯温水:“别紧张,你的画值得被看见。”苏晚笑了笑,目光却一直在门口徘徊,
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直到画展快结束,沈寂都没来。倒是林念突然出现在画廊门口,
穿着沈寂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,挽着沈寂的手臂,像一对璧人。
苏晚手里的水杯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水渍漫过画框的一角,她却浑然不觉。“姐姐,
”林念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我和阿寂来给你捧场啦。不过你的画,怎么都这么压抑啊?
不像阿寂喜欢的风格。”沈寂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画,最后落在《向阳而生》上,
眉头皱了起来:“苏晚,我不是让你推掉画展吗?你怎么不听话?”“这是我的心血。
”苏晚的声音发颤,“沈寂,你能不能认真看一眼我的画?就一眼。
”“我没时间看这些没用的东西。”沈寂拉着林念转身,“念念身体不舒服,
我要带她去医院。”走到门口时,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苏晚,语气冰冷,
“把这些画都撤了,别让我再看见。”林念回头冲苏晚做了个得意的鬼脸,那表情像一根针,
扎进苏晚的心里。周围的人窃窃私语,目光里的同情和嘲讽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。
温景然扶住摇摇欲坠的她,轻声说:“别难过,我带你走。”苏晚摇了摇头,挣脱他的手,
走到《向阳而生》面前。画里的向日葵被水渍晕开,像在流泪。她慢慢蹲下身,捂住小腹,
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,让她眼前发黑。医院的诊断书像一张死亡判决书——先兆流产,
需卧床静养。苏晚躺在病床上,看着窗外的天空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她拿出手机,
想给沈寂发一条消息,却看见他朋友圈更新了动态:“念念平安,谢谢大家关心。
”配图是林念躺在病床上的照片,背景是VIP病房,和她住的普通病房天差地别。
温景然来看她时,带来了一个保温桶:“这是我妈熬的鸡汤,你补补身体。
”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,犹豫了很久,才说:“沈寂他……可能不知道你怀孕了。
”“他不需要知道。”苏晚闭上眼,声音沙哑,“温老师,谢谢你。以后,别再来了。
”温景然看着她苍白的脸,终究还是没说什么,转身离开了病房。病房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,
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还有小腹里那微弱的、正在慢慢消失的生命气息。
03苏晚出院那天,下起了大雨。她没有告诉沈寂,自己拖着行李箱,站在沈家庄园的门口,
迟迟没有进去。管家张叔撑着伞跑过来:“太太,您怎么回来了?
先生说……让您暂时别回来,免得念念不开心。”苏晚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,
疼得她喘不过气。她笑了笑,笑容比雨水还要凉:“张叔,我回来拿点东西。”走进别墅,
客厅里传来林念的笑声。她探头进去,看见沈寂正给林念剥橘子,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林念撒娇地靠在他怀里:“阿寂,我还是觉得苏晚姐姐的画挺好的,你别对她那么凶嘛。
”“那些破画有什么好的?”沈寂把橘子瓣喂到林念嘴里,“以后不许提她,
免得影响你心情。”苏晚站在门口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她十年的暗恋,三年的婚姻,
在沈寂眼里,竟然比不上林念的一句撒娇。她转身走进卧室,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衣柜里,
她的衣服被挤在最角落,上面落了一层薄灰;梳妆台上,她的护肤品被林念的化妆品取代,
瓶瓶罐罐摆得满满当当。她打开抽屉,想拿走自己的日记本,
却发现里面放着一叠照片——全是她和温景然的合影,角度刁钻,看起来格外亲密。
照片下面压着一张纸条,是林念的字迹:“姐姐,阿寂最讨厌背叛,你好自为之。
”苏晚拿起照片,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。她走到客厅,
把照片摔在沈寂面前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沈寂看到照片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苏晚,
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“我说这是假的,你信吗?”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沈寂,
我们认识十年,结婚三年,你就这么不相信我?”“相信你?”沈寂站起身,
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,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,“苏晚,
你拿着我的钱去搞那些没用的画展,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,你还有脸让我相信你?
”这一巴掌,彻底打碎了苏晚最后的希望。她捂着**辣的脸颊,看着沈寂冰冷的眼神,
突然笑了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:“沈寂,我怀了你的孩子。”沈寂的动作顿住了,
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。林念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阿寂,你别信她,
她肯定是想骗你原谅她。”“是真的。”苏晚从口袋里拿出诊断书,放在他面前,“医生说,
先兆流产,需要静养。可你呢?你在陪你的白月光,在给她剥橘子,在让我别回家,
免得她不开心。”沈寂看着诊断书上的字迹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隐隐作痛。
他想说点什么,却听见苏晚继续说:“沈寂,我们离婚吧。”“你别闹了。
”沈寂的语气有些慌乱,“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,你先好好养身体,离婚的事以后再说。
”“我没闹。”苏晚的眼神很平静,像一潭死水,“沈寂,我不爱你了。从你为了林念,
让我打掉孩子的那一刻起,我就不爱你了。”她转身拿起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。
沈寂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林念拉了拉他的手:“阿寂,别管她,她就是在气头上。”沈寂没有说话,
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晚的身影,直到她消失在雨幕中。他拿起诊断书,
指尖摩挲着“先兆流产”四个字,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。苏晚没有回温景然那里,
也没有回自己的娘家。她租了一间小公寓,在顶楼,能看见很远的风景。
小说《她手里捧着的向日葵,是沈寂最讨厌的花》 她手里捧着的向日葵,是沈寂最讨厌的花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