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回答我的问题。
秦家人的脸上,全是见了鬼的表情。
他们不是怕房间里的秦雅。
是怕我。
怕我这个,他们一直以为是废物的人,竟然敢走进那间屋子,还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我再问一遍。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这布娃娃,是谁的?”
秦正雄哆哆嗦嗦地指着我:“你……你别乱动!那东西邪门!”
我没理他。
我的目光,落在了秦筝她妈,张兰的身上。
她刚被人掐人中掐醒,正靠在秦峰身上喘气。
看到我手里的布娃娃,她的眼神,明显躲闪了一下。
我懂了。
我转过身,走向墙角的“秦雅”。
它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
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黑线,收得更紧了。
“你不是秦雅。”我对着它说。
声音不大,但在死寂的房间里,格外清晰。
“秦雅”的嘴角,又咧开了。
这一次,没有笑声。
只有一股更浓的黑气,从它身上冒出来。
房间里的温度,又降了几度。
地板上,甚至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。”我继续说,“你想要她的命。”
我把手里的布娃娃,举到它面前。
“因为这个东西。”
“秦雅”的瞳孔,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虽然它的眼睛是纯黑的,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细微的变化。
“你不是鬼。”
我说出了让门口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。
“你只是一个被人用邪术操控的傀儡。一个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的可怜虫。”
“秦雅”不动了。
它身上的黑气,开始剧烈地翻涌。
我知道,我戳到它的痛处了。
操控它的那个东西,被我的话激怒了。
“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,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?”
我笑了。
笑声里,带着一丝嘲弄。
“给你三秒钟。要么,带着你的垃圾滚。要么,我帮你滚。”
门口的秦家人,已经彻底傻了。
秦筝张着嘴,看着我的背影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大概在想,我是不是疯了。
敢跟一个“鬼”这么说话。
房间里的黑气,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。
那张脸,五官模糊,只有一双怨毒的眼睛,死死地瞪着我。
一声尖锐的嘶吼,从那张脸的嘴里发出来。
不是通过空气传播,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的。
【死!】
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,朝我涌来。
换做普通人,这一下,大脑会瞬间变成一锅粥。
玄阳那种货色,估计会当场魂飞魄散。
但这股力量,撞在我身上,就像微风拂面。
连我的头发丝都没吹动一根。
我看着那张鬼脸。
“看来,你选了第二条路。”
我叹了口气。
“真麻烦。”
我伸出两根手指,夹住了布娃娃胸口那根生了锈的针。
然后,轻轻地,往外一拔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惨叫。
不是从“秦雅”嘴里发出来的。
是从门口。
是张兰。
她抱着头,在地上打滚,叫声凄厉。
与此同时,房间里那张巨大的鬼脸,瞬间扭曲,然后“砰”的一声,炸成了碎片。
所有缠绕在秦雅身上的黑线,也跟着一寸寸断裂,化为乌有。
秦雅身体一软,瘫倒在地,晕了过去。
房间里的阴冷气息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忽明忽暗的灯,也恢复了正常。
一切,都结束了。
我把那根针,在手指间转了转。
然后走到门口,蹲下身,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张兰。
“岳母大人,这根针,看着有点眼熟啊。”
我把针,递到她的眼前。
“是不是您前几天缝衣服,不小心掉在小雅房间里的?”
张兰的惨叫停了。
她看着我,眼神里全是恐惧。
不是对鬼的恐惧。
是对我的恐惧。
她像看一个怪物。
秦正雄和秦峰也反应过来了。
他们看着地上的张兰,又看看我,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“是你?妈,是你害的小雅?”秦峰结结巴巴地问。
秦筝的身体晃了一下。
她扶着门框,才没让自己倒下。
她看着自己的母亲,又看着我。
这个她厌恶了三年的丈夫。
她感觉,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我。
我站起身,把针随手扔在地上。
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“秦家的事,解决了。”
我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“账,我们该另算一下了。”
我的目光,扫过秦家的每一个人。
秦正雄,秦峰,张兰,最后,停在秦筝的脸上。
“从今天起,这个家,我说了算。”
“你们,有意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