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,平静地看着萧暮:“多谢殿下好意,不过不必了。”
萧暮瞳孔一缩:“为何?”
“因为已经有人给我送药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谢逐风。
萧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脸色瞬间煞白。
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:“阿月,你当真要如此绝情?”
崔栖月挣脱不开,索性当着他的面,将药包丢到地上:“殿下请回吧。”
萧暮如遭雷击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——”
“太子殿下。”谢逐风忽然上前一步,挡在崔栖月身前,语气依旧散漫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,“内子身子不适,需要休息,您请回吧。”
萧暮盯着谢逐风那只搭在崔栖月肩上的手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他猛地拔剑,剑尖直指谢逐风:“谢逐风,你这种日日泡在花楼的人,凭什么和我争阿月!”
“够了!”崔栖月厉声打断他,“萧暮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萧暮浑身一僵,剑尖微微颤抖。
“阿月……”
“我说过,从前崔栖月已经死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冷得像冰,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,是谢逐风的妻子。”
萧暮踉跄后退两步,眼中满是痛楚:“你难道真的……爱上他了?”
崔栖月没有回答,只是转身走向内室,背影决绝。
谢逐风懒洋洋地捡起地上的剑,递还给萧暮:“殿下,请吧。”
萧暮最终颓然离去,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。
待脚步声彻底消失,崔栖月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,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痕迹。
谢逐风走到她身旁,递来一杯热茶:“手这么凉?”
崔栖月接过茶盏,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指,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微颤。
“世子……”她低声道,“方才多谢你。”
谢逐风挑眉: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谢你……护着我。”
谢逐风盯着她看了许久,忽然俯身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崔栖月,你记住,只要你是我的世子妃一日,我便护你一日。”
崔栖月鼻头微微发酸,她别过头去:“嗯……”
很快,便到了谢逐风的生辰。
崔栖月提前半月便开始准备贺礼。
她翻遍了库房,总觉得金银玉器太过俗气,配不上他。
思来想去,她决定亲手绣一个荷包。
白日里处理府中事务,夜里便挑灯刺绣。
她选了上好的云锦,用金线绣上松鹤纹样,又在夹层中缝入一张平安符。
最后一针收线时,崔栖月犹豫片刻,还是提笔写了一张小笺:
【愿岁岁年年,常伴君侧。】
墨迹未干,她的脸先红了。
慌忙将小笺折好,塞入荷包夹层中。
“世子妃,世子回府了!”丫鬟匆匆来报。
崔栖月急忙将荷包藏入袖中,整理好衣裙往外走。
刚穿过回廊,却见谢逐风正扶着一个红衣女子下马车。
那女子身姿婀娜,眉眼如画,正是醉仙楼的头牌舞姬。
“世子慢些。”她娇笑着倚在谢逐风肩头,葱白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。
谢逐风也不推开,反而揽住她的纤腰:“小心台阶。”
崔栖月如遭雷击,袖中的荷包突然变得滚烫。
她转身欲走,却听谢逐风唤道:“夫人。”
崔栖月强自镇定地转身,福了福身:“世子回来了。”
谢逐风松开红袖,走到她面前:“怎么脸色这么差?”
“无事。”崔栖月勉强一笑,“既然世子有客,妾身先告退。”
她转身疾走,袖中的荷包不慎滑落,却浑然不觉。
谢逐风刚想追过去,怀中的女子却低声道:“世子,军情紧急。”
谢逐风眼神一凛:“好,进去说。”
暗处,一个黑影悄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