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爱八文学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1-26 14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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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馆里人来人往,吵吵嚷嚷,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,食客们划拳喝酒的声音,还有后厨师傅吆喝的声音,混杂在一起,闹哄哄的。

他越坐越烦躁,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,发出沉闷的”咚咚”声。

刘大妈的亲戚,那个叫王桂芬的女人,正坐在对面,唾沫横飞地跟刘大妈说着话,把她女儿苏玉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仿佛她女儿不是凡人,是仙女下凡。

“我们家玉珠,那叫一个能干!里里外外一把手,下地挣工分,比男人还厉害!一天能挣十个工分呢!”王桂芬说得眉飞色舞,手舞足蹈。

“做饭洗衣样样精通,持家过日子,那绝对是一把好手!娶回家保准让你娘省心!”

贺岳眼皮都懒得抬。

能干?

他见过的能干女人多了,一个个嗓门比男人还大,走路虎虎生风,心思比针眼还小,斤斤计较。

他不需要一个女人来给他挣工分,他自己的工资足够养活一家子了。

他需要的,是一个能让他回家后觉得温暖的人,而不是一个劳动模范。

“贺科长,人来啦!”刘大妈一脸谄媚的笑,堆起满脸褶子,把王桂芬母女推了过来。

“快,快看看!”

贺岳抬起眼,目光随意地扫过去。

一个黑胖的姑娘,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衬衫,正扭扭捏捏地朝他笑,脸上的粉擦得有点厚,一笑就往下掉渣,在空气中飞扬着。

她的脸圆得像个月饼,眼睛小小的,笑起来几乎眯成了一条缝。

这就是苏玉珠。

贺岳的眉头皱了起来,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
不是嫌弃人家长相,而是他实在感受不到半点心动。

这姑娘站在他面前,就像一件商品被摆上了货架,等着他点头或摇头,那种被安排的感觉让他格外不舒服。

他正准备找个借口走人,比如说保卫科临时有任务,或者说身体不舒服,目光却越过苏玉珠,落在了她身后,那个站在墙角的女孩身上。

那一瞬间,贺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半拍。

整个饭馆嘈杂而昏暗,充满了油烟和汗味,窗户上糊着发黄的窗纸,透进来的光线都是浑浊的。

可那个女孩站在那里,就像一块被遗落在泥地里的上好羊脂玉,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微光,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。

她太白了。

不是那种健康红润的白,而是一种近乎苍白的、不见天日的雪白。

仿佛常年被关在不见光的盒子里,刚刚才被拿出来,连皮肤都带着一丝玉石般的清冷和脆弱。

那种白,让人看了就心疼,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,又怕一碰就碎了。
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衫,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边,还打着几个不太协调的补丁,但洗得很干净,没有一丝污渍,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皂角味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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