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彻底病倒了。
高烧不退,一个人躺在寝室的床上。
腰上的伤隐隐作痛,心里的更是在流血。
我给妈妈打了电话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妈妈心疼得不行,立刻就要过来。
「妈,你别来。」我阻止了她。
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。
挂了电话,我感觉头更晕了。
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,静得可怕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开门声。
是季禾子她们回来了。
「她怎么还在睡?真是大小姐,课都不上了。」是祝映雪的声音。
「小声点,别吵醒她了。」这是季禾子的声音,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我没有力气睁开眼,任由黑暗将我吞噬。
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,我回到了奶奶的小院,奶奶笑着递给我那块玉坠。
「雾雾,要开开心心的。」
我浑身滚烫,口干舌燥。
我想喝水。
我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「水……」我发出了微弱的声音。
寝室里没有人。
我绝望地闭上眼。
一杯水递到了我的嘴边。
我贪婪地喝了几口,干裂的嘴唇得到了一点缓解。
我勉强睁开眼,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。
是隔壁寝室的女生,阮清。
她平时很文静,不怎么说话。
「你发烧了,我送你去医务室吧。」她担忧地看着我。
「谢谢……」
在阮清的帮助下,我去了医务室。
医生给我量了体温,三十九度五。
他给我开了药,让我回去好好休息。
回到寝室,季禾子她们已经回来了。
她们看到阮清扶着我,愣了一下。
「岑雾,你生病了?」季禾子一脸关切地走过来。
「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?我们还好带你去医院。」
我看着她虚伪的脸,只觉得恶心。
「不用了。」我推开她的手。
舒瑶在一旁凉凉地说:「哟,这是找到新靠山了?」
阮清皱了皱眉:「岑雾病得很重,你们作为室友,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」
祝映雪翻了个白眼:「我们怎么知道?她一天到晚摆着张臭脸,谁敢跟她说话。」
「就是,以为自己多了不起。」
我没力气跟她们争吵,只想躺下休息。
我吃了药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半夜,我被一阵压抑的笑声吵醒。
我睁开眼,看到季禾子的床上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。
她正和舒瑶、祝映雪挤在一起看什么。
「你们看她那天的样子,是不是特别蠢?」是季禾子的声音。
「对啊,跪在地上哭,跟个傻子一样。」
「还有那个玉坠,摔碎的声音真好听。」
「小禾你太厉害了,这都能想到。」
「下次我们该怎么对付她?不如……」
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原来,她们一直都在算计我。
原来,我所有的痛苦,都是她们的笑料。
我拿出手机,悄悄按下了录音键。
黑暗中,她们恶毒的笑声和计划,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。
季禾子还在得意地炫耀着。
「我告诉你们,对付这种人,就要让她众叛亲离。」
「让她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,让她发疯,让她崩溃。」
「你看她现在,不就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吗?」
「等她彻底垮了,我再假装好心去安慰她,让她对我感恩戴德。」
「到时候,她家里的一切,不就都是我的了?」
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刀,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心。
我紧紧地咬着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。
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录音条,眼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。
季禾子,这是你自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