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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暧昧不堪的痕迹,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我指尖微颤,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冷冷地将消息保存,截了屏,转发给了老爷子安排的律师。
【这是季璟年出轨的证据。】
我在消息里一字一句敲下,语气冰冷到极点,【如果伪造的协议没能顺利进行,就直接提婚内出轨官司。】
手指离开屏幕的那一刻,我的心脏像是松开了什么。
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季璟年追了进来。
他看见我眼眶通红,神情立刻软了下来,声音低缓:“老婆,别这样看我,我不是怪你。我只是......只是觉得你太不冷静了。”
他试图靠近,想伸手来抱我:“我知道伯母去世你心里不好受,如果有怨,你撒我身上,不要憋着。”
我全身绷紧,狠狠推开他。
季璟年的动作僵在半空,眉眼里闪过一瞬的错愕。
“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季璟年低声说,带着隐隐不安。
“没有。”我冷淡地开口。
有什么好生气的呢?
对一个即将成为陌生人的男人,我连愤怒都吝啬。
季璟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。
如果是以前我生气了,还会和他闹脾气,可如今,我却冷漠无比,让他摸不透我到底是什么情绪。
季璟年还想说些什么话哄我,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薛菲菲柔弱的声音。
“姐姐,你别和季总闹脾气了......要怪,就怪我吧,都是我不好。”
她垂着头,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可下一瞬,季璟年却替我开口了,他声音低沉:“阿颜她没有怪你,别多想。”
呵。
我冷笑出声,笑意里全是寒意:“你们两个,滚出去。”
“老婆——”季璟年烦躁皱眉,像是要再说什么,可对上我冷得彻骨的眼神,他顿了顿,心中莫名涌起不安。
他叹了口气,语气放软:“那你自己先静一静。我知道你需要时间......别忘了回家吃饭,身体要紧。”
说完,他伸手想要摸我,却最终只是无奈地收回。
我站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他缓缓转身,带着薛菲菲一起离开。
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,重叠在一起。
我的胸口,空得发痛。
他忘了。
家里的保姆今天请了假。
我就算回了家,也不会有人为我准备饭菜。
以前,这种琐事他比谁都记得清楚。
记得我不爱吃辣,他总会先试味再端上桌;记得我对虾过敏,从来不允许餐桌上出现任何含虾的菜;
甚至连我半夜容易胃痛,他都记得要提前给我准备好温热的牛奶。
可现在,关于我的事情,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。
等我忙完母亲的后事,回到家已经是深夜。
屋子里黑漆漆的,冰箱里空空如也。
我翻找了一圈,只找到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泡面。
烧水时,手指因为精神不济抖了一下,热水溅到手背,烫得皮肤瞬间泛起红泡。
我咬着牙,自己笨拙地处理伤口,撕开创可贴时,手指抖得厉害,几乎连纸条都扯不开。
一切都弄好后,躺在床上,眼皮沉重得要命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。
【老婆吃饭了吗?】
我盯着那几个字,指尖微颤。
季璟年到这个点才想起我。
我不想回复,关掉手机,钻进被子,闭眼睡去。
第二天清晨。
“砰砰——”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,门外的季璟年神情慌乱,眼下有深重的青黑。
“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他声音里带着急切。
我淡淡回答:“睡着了。”
他一愣,下意识往屋子里看去。
桌子上那碗没吃完的泡面,已经结了硬块。
我手背上红肿的伤口还没褪去痕迹。
季璟年的瞳孔骤然收紧,眼底闪过心疼与愧疚,手指颤着伸过来:“你受伤了?怎么这么不小心......是我不好,我忘了保姆这几天不在。”
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,心底的戾气越来越浓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?”我忍不住开口。
他愣了一下,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领带:“公司有事。”
每一次季璟年说谎,都会下意识去扯领带。
我失去了质问的力气,只觉得麻木。
季璟年却误以为我是在责怪他对我的忽视,他眉头紧蹙,语气放缓:“老婆,等伯母葬礼后,我会好好补偿你的,乖,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
我垂眸不语。
可母亲火葬那天,季璟年却没有出现。
烈火焚烧炉口,我捧着骨灰盒,眼泪决堤。
下一瞬手机响起,季璟年的助理打电话过来,语气慌乱至极:
“夫人,不好了,季总......他去飙车了!还上了死亡车道,您快去劝劝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