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如我所料,苏凝霜开始不对劲了。
起初只是细小的红疹子,痒。她忍不住抓挠,越抓越多。
不过三五日,那些疹子迅速鼓胀、溃烂,流出黄稠腥臭的脓水。
无论用什么名贵的香露熏染,都压不住那股从皮肉深处透出来的的腐烂气味。
更可怕的是她的头发。
曾经乌黑如缎的长发,一梳下去,大把大把地脱落。
“滚!都滚出去!”琉璃茶盏被苏凝霜砸在地上,碎片飞溅。
苏凝霜捂住自己流脓溃烂的手臂,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脸,神情崩溃。
“我的脸,我的头发,怎么会这样?祁屿哥哥,太子哥哥,救我!我好痛!好痒啊!”
祁屿脸色铁青,盯着她手臂上的烂疮,不知所措。
太子祁泓亦是着急的青筋暴跳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太子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太医,“不是说换了眼睛,用了药引就万无一失吗?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?!”
“殿…殿下息怒…”为首的太医抖得不成样子,“郡主这症状…前所未见…脉象…脉象也…透着古怪…”
“古怪?”祁屿恍然大悟,“还能有什么古怪?难道是那毒妇!”
“对,定是她的血不干净!是她!是她怀恨在心,在血里下了诅咒!要害霜儿!”
“没错!”太子祁泓眼中杀意暴涨,“除了那个***,还能有谁?!孤要活剐了她!”
两人气势汹汹的寻我而来。
“***!”伴随着一声厉喝,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甩在我脸上。
我被打得头撞在墙壁上,眼前金星乱冒。
紧接着,腹部又挨了一脚。
我蜷缩在地,断腿的剧痛被引爆,痛得几乎窒息。
“说!你对霜儿做了什么?!”祁屿揪住我的头发,将我从地上拖拽起来,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。
“解药呢!把解药交出来!否则本王让你苏家九族死无葬身之地!”
太子祁泓站在一旁,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:“剜了她的心肝!孤就不信,以毒攻毒,还解不了霜儿的苦!”
“咳…解药?”我喉咙里挤出笑声,“哈哈哈……你们…不是有…无所不能的…国师吗?”
这句话提醒了两人。
“对!国师!”祁屿松开手,我摔回地上。
“快!速请国师入府!”
国师来得很快。
他煞有介事地焚香祷告,又拿着罗盘在王府各处“勘查”,才回到太子和祁屿面前。
“殿下,王爷。”国师蹙眉开口。
“郡主此乃邪祟反噬之兆!圣灵之体,非凡俗可轻易承纳。需以至纯至阳的圣灵血肉为引,调和阴阳,方能暂时压制!”
“圣灵血肉?”祁屿急切追问,“何处可寻?”
国师浑浊的老眼,扫过我所在偏院的方向,意有所指:“同源而生,近在咫尺。”
太子祁泓瞬间明了,眼中闪过一丝狠绝:“孤明白了!取那贱妇的血肉!”
两个侍卫冲进偏房,将我按在地上。
一个医官端着托盘进来,上面放着薄刃小刀和止血药粉。
“王爷有令,取肉入药!”医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我手臂处,被刮下一大块皮肉。
痛到极致,我笑的很大声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剜啊!再多剜点!给她用!越多越好!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给她!全都给她!看她能得意几时!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疯子!这***疯了!”祁屿脸色难看至极,厉声呵斥,“快把东西送去给国师入药!把她扔回去!别让她死了!”
侍卫粗暴地将我拖回角落。
我将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,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。
快了,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