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话音刚落,胸口便如遭重锤,一股阴寒之力猛地袭来,我顿时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大胆!竟敢质疑本君的判断?”
阎王的声音带着***之怒,响彻整个大殿。
“功德簿上白纸黑字,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!”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牛头马面已经抡着巨大的狼牙棒,狠狠砸在我的背上。
刹那间,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我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,魂体在地上不住地抽搐。
就在这时,秦朗含着泪,‘噗通’一声跪在了阎王面前。
“阎王爷,求您放过秦月吧!她只是一时想不开,被执念蒙了心!”
他这副假惺惺的深情模样,惹得周围的鬼魂们一阵动容。
“天哪,秦校草也太重情重义了吧!”
“都被这个女人害成这样了,还替她求情!真是个大善人啊!”
我咬着牙,浑身都在颤抖,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一字一句地嘶吼。
“秦朗!我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吗?”
“你敢不敢,让大家看看你那张漂亮皮囊下的,究竟是颗什么心?”
秦朗急切地来到我面前,蹲下身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月月,你别闹了行吗?我知道我甩了你,你心里恨我,可我真的不想看你魂飞魄散……”
殿中的***声一浪高过一浪,所有鬼都在骂我不识好歹,狼心狗肺。
我却冷冷地笑了,眼底的恨意如同疯长的藤蔓,声音里带着刺骨的森寒。
“秦朗……”
“你敢跟我赌吗?”
我猩红着双眼,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,逼视着他。
秦朗愣住了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与狠戾,但很快,他就重新扬起下巴,哽咽着开口。
“赌什么?”
我嘴角一勾,笑意阴森。
“就用我这条贱命,赌你,不是个好人。”
秦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出声。
“功德簿上写着我乐善好施,福泽深厚,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我不是好人,难道你是?”
他的父母也立刻跳出来,指着我尖声嘲讽。
“秦月,就因为我儿子跟你分手,你就怀恨在心,你这女人心肠也太毒了!还敢诋毁我儿子的清誉!”
“你当阎王爷是瞎的吗!”
说着,他们又跑到阎王面前,义愤填膺地告状。
“阎王爷,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!我儿子好心替她求情,她非但不领情,还倒打一耙!”
“这种毒妇,活着就是污染社会,死了就是祸害阴间!不如直接把她的魂魄打散,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算了!”
阎王却摇了摇头,声音低沉。
“不行。她虽擅闯地府,阳寿已折损大半,但生死簿上,她命数未尽。天道有常,本君亦不能强行干涉……”
秦朗的父母慌了。
“那怎么办?投胎的吉时马上就要到了,要是她一直这么纠缠下去,难道我们一家就不用去享福了吗!”
秦朗猛地一咬牙,一跺脚,那双漂亮的眼睛霎时间又红透了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秦月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自问对你已经仁至义尽,你却像个疯子一样死缠烂打!不就是分个手吗?我又没杀你全家,你至于这么恨我吗?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,看着他那张写满无辜的脸,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“我问你,你,敢不敢赌?”
所有鬼都没想到,我都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,竟然还如此决绝。
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丝不同的声音。
“她怎么就死咬着秦朗不放呢?”
“是啊,甘愿折损阳寿也要闯地府,应该不只是为了一杯奶茶吧?这里面……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?”
秦朗一家看到舆论风向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转变,就连一直盛怒的阎王,都捋着胡须,陷入了沉思。
秦朗当下心一横,脖子一梗,大喝一声。
“赌就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