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一开骂,公爹就急得跺脚要来拦。
婆婆和小姑子却一左一右把他拽住了。
俩人眼巴巴瞅着我,又慌又佩服!
我看院外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。
屋里人还缩着不出声,火气噌地又冒上来。
掏出刚顺手抓的瓜子,分给瞅着最来劲的几个婶子:
「婶子们都评评理!俺家昨儿个遭贼咧——
「大伯娘说折点菜,连俺锅屋里半扇生猪都扛走了!谁家折菜拿生猪肉?这不是土匪嘛!」
周婶子嘴张得老大:
「半扇猪?得 2 两银吧?恁大伯娘真下得去手!」
我偷偷掐自己一把,眼泪唰唰掉:
「哪止啊!昨儿收的 20 两礼金、俺婆给俺新打的银镯子、嫁妆里的两匹细棉布,全没了!」
人群里立马有人惊呼:
「我说呢!昨儿见耀祖媳妇捂个手腕鬼鬼祟祟的——原来是一窝贼啊!」
住隔壁的刘婶子啐掉瓜子皮:
「还有他家耀祖从小手就贱,当年摸俺家鸡蛋都被俺逮五六回!」
见人越围越多,我扯开嗓子喊:
「大伙都留个神!都一个村的,往后谁家里少东西……」
「闭嘴!」
一个白胖的男人从屋里冲出来,指着我就骂。
正是朱家大伯!
这老鳖孙可算出来了!
我扔掉瓜子壳,噗嗤一笑:
「哟!我当是谁,原来是天蓬元帅下凡啦?」
朱大伯气得满脸通红,扬起巴掌就要扇我。
却被颂年一把攥住手腕。
别看他瘦,劲可不小,按得朱大伯动弹不得。
啧啧,男人就该这样,中看又中用!
朱大伯扭头就冲公爹吼:
「朱老二,恁就看着小辈骑俺头上拉屎?」
想拿辈分压人?
他怕是没打听过——
俺亲爹惹毛我照骂不误!
何况一个婆家隔房的大伯!
婆婆哆嗦着挡我前头:
「他大伯,有话好说,咋还能动手咧?」
公爹也赔着笑脸和稀泥:
「大哥,静姝这是夸恁有官相呢!」
却也半句没提我的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