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。
朱颂年往前迈了一步。
声音不高,却透着少有的怒气:
「爹,当年分明是大伯娘嫌您饭量大,听说王屠户管吃住,才紧赶着把您推去的。」
公爹嘴唇动了动,硬是一个字没挤出来。
颂年转头看向我,眼神软和下来:
「静姝只是想拿回咱自家的东西,她没错。
「就算早年大伯对您有恩,可这么多年早该还清了,至于静姝,更不欠他家一分。
「您说都是一家人,但他们偷东西时,可没把咱当一家人!」
公爹又开始蹲那儿闷头抽烟,彻底不吭声了——
儿子的话戳了他心窝子,又气又臊。
当老子的脸没处搁咧。
我听自家男人维护自己,心里甜滋滋的。
这男人书没白读,还算明事理!
算了算了,暂时不揍他了。
一高兴。
我手就不老实,没忍住偷偷捏了他的腚一把。
他「哎呦」了一声。
从耳朵红到脖子根,羞得像个大姑娘。
我哈哈一乐,抡起砍刀一挥:
「走!咱全家一块儿,讨债去!」
颂年快步跟了上来。
婆母和小姑子也壮起胆子,紧跟着小步跑来。
公爹左右一看,院子里空荡荡只剩他一个。
只好叹口气,摇摇头也跟上了队伍。
就这样——
一家人整整齐齐、风风火火地直奔大伯家!
听婆母说,大伯家是靠在地里刨食过日子的。
可眼前这带院的青砖大瓦房,比俺婆家瞧着阔气多了!
我压根不进门,就站他家大门口。
叉腰亮开嗓子就喊:
「都来瞧都来看呐!这一家子摸人东西上瘾咧!这脸还要不要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