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，我的腹部还隐隐不舒服。

“周县丞说……你中途要买麝香？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我本想顺道去买堕胎药的。

可惜，被周县丞发现了。

见我一脸的冷漠，萧均齐伸手搂住我的肩膀，语气轻柔。

“阿瑶，告诉我，怀了这个孩子，你……高兴吗？”

我垂下眼，掩盖住眼底的讽刺。

“怀我自己的孩子，怎么会不开心呢？均齐，这是我们盼了三年，吃了那么多苦才盼来的宝贝啊。你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我的语气自然，萧均齐终于松弛下来，眼底的疑虑散去，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
“是我太紧张了。辛苦你了，阿瑶。”

“等你顺利生下来，我一定好好奖励你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游玩吗？到时候我带你去，就我们两个人。”

我顺从地点点头，声音轻柔。

“好，我等着。”

他突然向外面招了招手，一个粗壮的嬷嬷进来。

“你胃口不好，又不懂得照顾自己。我特意托人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嬷嬷来照顾你。”

我抬眼看去，这个人有点眼熟，但是想不起来。

萧均齐出去了，走廊传来他细微的声音。

“嬷嬷，以后阿瑶的饮食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一切以胎儿为重，必要的时候，你可以强势一点，确保她吃下该吃的东西，明白吗？”

黎嬷嬷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。

“好，我记住了。”

我依旧假装睡着，指尖却深深陷进了软垫里。

原来如此。

不是照顾，而是看守。

一切为了孩子，他和杨茹烟的孩子。

第二天清晨，黎嬷嬷果然准时出现。

“夫人，我给您准备了早点，大人特意吩咐的，对孩子好。”

我沉默地吃着，还剩一半时正要起身。

黎嬷嬷却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。

“夫人，您这就吃完了？不行，您身体瘦弱，必须再多吃点。”

她说着，竟然将碗重新推到我面前。

我蹙眉，避开她的手。

“我真的吃不下了。”

“吃不下也得吃！”

黎嬷嬷的音调陡然拔高。

“您难道想饿着孩子吗？”

她竟直接上手，一把按住我的肩膀，想将我按回座位上。

我被她粗暴的动作惊住了，用力甩开她的手。

“你干什么？我说了我不吃！你只是一个下人，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我？”

黎嬷嬷扬着下巴，脸上竟露出一丝狞笑。

“大人说了，一切以胎儿为重！别说按着你吃饭，就是给你灌下去，你也得吃！”

“你敢！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你看我敢不敢！”

黎嬷嬷眼中凶光一闪，竟抬手就朝我脸上扇来。

我彻底被打蒙了，脸颊上火辣辣地疼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。

黎嬷嬷反而得意地笑了，一把从后面死死抱住我，力气大得惊人，另一只手竟然端起那碗剩粥，搅碎了些许蛋白，要往我嘴里硬灌。

我拼命挣扎，她却手指粗暴地撬开我的嘴，灌了小半碗，才终于松开我。

我立刻扑到池边，控制不住地剧烈呕吐起来。

就在这时，脑海里那胎儿刺耳尖厉的笑声再次炸开。

“哈哈哈……活该！吐死你！”

“外祖母打得好！灌得好！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饿着我！”

外祖母？

我猛地抬起头，死死盯着她。

她那五官轮廓，确实竟能看出几分杨茹烟的影子。

原来如此。

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嬷嬷，她是替她女儿看守“孙子”，顺便折磨我这个“帮孕工具”的。

一股彻底的绝望和恨意，瞬间上涌到我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