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鹤辞这个逆子是怎么回事?!我现在给他发消息,他竟然一个字都不愿意回我了,在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?!”
江云景适时地递上水杯安慰江父,“爸爸消消气,鹤辞哥可能只是不想见到我吧。”
他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,“不知道他到底对姐姐说了什么,还有知鸢也是,突然对我的态度很差。”
江云景将脸上泛红的巴掌印指给江父和江母看。
见到江云景受了委屈,江母心疼地搂住他,“妈待会就打电话把你姐叫回来,还有知鸢也是,让她们带着江鹤辞一起给你道歉。”
江稚妤这段时间也一直陷在悔恨当中。
她不只一次地询问自己,这三年里面她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错了。
每次一闭上眼睛,脑海中都会不断地重复那天在警局看见的监控录像。
江鹤辞没有一丝留恋,决绝地跳入江水之中。
收到江母电话的时候,江稚妤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家中。
还没进门,就听见了客厅里面传来的欢笑声。
“还是云景贴心,妈最喜欢云景了。”
江稚妤的脚步顿住,这句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,往常她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,但是现在,却觉得无比的刺耳。
就像是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重复。
不是他!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一看见江稚妤满脸颓废地走进来,江父的责问立马脱口而出,
“江鹤辞那个逆子呢?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?”
“你最近是怎么回事,竟然敢对云景这个态度。”
江稚妤看向沙发上亲昵坐在一起的三人,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一样。
她的喉咙发紧,“江鹤辞,死了。”
整个客厅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,安静到旁边摆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江父才出声说道。
江稚妤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很低,低到几乎听不见,但是在寂静的江家客厅却如同投下了一枚猛烈的炸弹。
“江鹤辞死了,在宴会那天晚上,跳江自杀的。”
江母立马扑到江稚妤身边,眼神空洞,脸上全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是骗妈妈的对吗?”
“你怎么能跟弟弟一起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妈妈!”
江母一边痛哭,一边想要从江稚妤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。
江稚妤看着眼前的一切,突然从心底生出厌烦。
她将死亡证明和那张癌症确诊的报告单一起放到了桌子上。
“这是我和林知鸢一起去警察局开具的证明,还有……还有江鹤辞跳江之前留下的遗物。”
江母颤抖着手指将那两张薄薄的纸拿起来,将它抱在怀中痛哭。
“妈妈的鹤辞!”
江云景坐在沙发上,看着悲伤痛哭的江父和江母,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,甚至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这一幕落入了江稚妤的眼中。
两人眼神对视的一瞬间,江云景的眼中立马盈满泪水,表现出一副悲痛的样子。
他走到江母旁边,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,
“妈,鹤辞哥的事情我很难过,我知道妈妈你更难过,但是你要是被身体哭坏了,想必鹤辞哥在天上也会伤心的。”
听见他的话,江母勉强从悲痛中抽身。
“还好有云景,不然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江母因为太过于悲伤,心脏病有点难受,江父带着她回房间休息。
客厅里面只剩下江云景和江稚妤两人。
江稚妤的视线紧紧地落在江云景的身上,江云景有些坐立难安,但他依然强装着镇定。
“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
“江鹤辞的死,你为什么不伤心?”
江云景的眼泪立刻顺着脸颊滚落下来,“姐怎么能这么想我!我只是刚才一时间没缓过来,虽然鹤辞哥不喜欢我,但是我一直是希望能和鹤辞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。”
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像是作假,江稚妤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抱歉,我有点累了,你先回房间吧。”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江云景眼中满是恶毒。
为什么?
明明都死了还不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