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折磨得半死,关在房间里。
后腰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,每一次呼吸,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。
他们说,这是“净化”。
为了让我这味“药引”变得更纯粹。
每天的食物,只有一碗清水。
身体的虚弱,让我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昏迷。
半梦半醒间,我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。
是张玄。
那把声音,就算化成灰,我也记得。
“药引还不够。”
“她的意志力太强,怨气没有完全逼出来。”
我婆婆的声音急切地响起:“那怎么办啊张神医?思思她……”
“必须毁掉她最珍视的东西。”
张玄的声音阴冷,“让她心神大乱,防线崩溃,我们才能得到最纯粹的‘怨血’。”
最珍视的东西?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不是钱,不是首饰,不是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东西。
是书房的保险箱。
里面,是恩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
一本记录着他对“格林-特纳综合征”所有超前猜想的绝版手稿。
那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。
肾上腺素在一瞬间冲垮了身体的防线,我从地板上弹起来,后腰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,但我顾不上了。
我冲向房门,门被反锁了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,用肩膀狠狠撞了上去!
一下,两下!
“砰!”
门锁崩开,我踉跄着冲进客厅。
眼前的景象,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顾景峰,我爱了三年的丈夫,正拿着一根撬棍,一下一下地砸向那个黑色的保险箱。
金属撞击的巨响,每一次都砸在我的心上。
“顾景峰!”
我愤怒大吼。
“你不能动那个!”
我疯了一样扑过去,想抢下他手里的撬棍。
他甚至没有看我,手臂一挥,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推开。
我的后脑重重撞在墙壁上,嗡的一声,天旋地转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。
保险箱的门,开了。
我挣扎着抬头,视线模糊中,看到顾景峰从里面拿出了那本我用生命守护的手稿。
他将手稿,像递一件垃圾一样,递给了张玄。
那一刻,他看我的眼神,没有爱,没有恨,甚至没有厌恶。
张玄接过手稿,轻蔑地翻开,粗糙的手指划过恩师清隽的字迹。
然后,当着我的面,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。
“嘶啦——”
第一页,被他撕了下来。
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炸了。
那上面是恩师对神经元退行性病变的第一条猜想!
他看了一眼我痛苦到扭曲的脸,笑意更深。
“嘶啦——”
第二页。
第三页。
他撕得很慢,很用力,表情非常的享受。
他把撕碎的纸页,一片一片,扔进了旁边燃烧着檀香的铜火盆里。
火苗***着纸张,恩师毕生的心血,那些足以改变世界医学进程的文字和图谱,在我眼前,一寸寸卷曲,变黑,化为灰烬。
我动不了,也喊不出来。
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看着我生命中最后的光,被他们,彻底熄灭。
小说《领证当天,婆婆让我签99条协议》 第3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