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发酒疯也格外规矩,不大喊大叫,就是话多。
脸卡在上车座椅的缝隙间,也要和裴母聊天。
裴母道:「你今天和那个男生聊得很开心。」
我点头:「裴姨,你不知道,他居然和裴佑清一个学校的,实在和我太投缘了。」
裴母笑道:「他好像很会逗你笑?」
我下意识道:「我笑点低呗,谁逗我都笑。总不能像裴佑清一样,天天板着个脸,像谁欠他钱似的。」
「裴姨,你不知道,他和我说,东食堂的麻辣香锅最好吃,可惜我都毕业了,之前也没去吃过一次。」
「他说,后天少林宫要举办市少年围棋比赛,问我去不去看,我说我这辈子都只会下个五子棋……」
裴佑清忽然扭头,忍无可忍开口,声音冷漠疏离:
「你很吵。」
「能闭嘴吗?」
车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只有窗外的车流声,像一条无声淌过的河,隔开了我们。
裴母率先开口:
「佑清,你胡说什么?」
「穗宜,你别往心里去。你知道的,他情商不好,不会说话。」
我点头,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心里莫名其妙很难受。
我想,一定是喝醉了。
第二天,裴佑清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:
【只要吃一枚药丸,江穗宜就会离你五百米远。】
裴佑清毫不犹豫,把一整瓶药全吃了。
其实那瓶药只是钙片。
是我的恶作剧。
聊天框里的骚话还没发出去:
【我们互删吧,你连甜钙片都敢吃,那你岂不是要把甜甜的我给吃掉?】
我一点点删掉。
指尖误触,不小心发了出去:
【我们互删吧。】
我想要撤回,但是裴清没有回复。
好像撤回也没有任何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