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胡乱抹了一把泪水,重新振作了起来,毕竟我背负着几十条兄弟的命。
“兄弟们,援军马上就来,我们再坚持一下。”
子弹擦肩而过,灼热的伤痛提醒着我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经过几个小时的战斗之后,我们终于艰难地拿下了这场战斗的胜利。
代价是我小腿和左臂中弹。
战斗结束后,我接到了顾南平的电话。
“清清,你们安全就好,等小昭醒了我立马过去看你。”
不过几十秒,电话就挂断了。
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。
这件事就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期许的火苗。
缓过神来,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基地的技术人员,注销了自己的权限。
“等任务完成后,你就可以删除我所有信息了,我打算退出了。”
阿亮电话中的嗓音提高了八度:
“清姐,你伤得很重吗?为什么要退出,平哥知道这事吗。”
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,“他现在可无暇顾及我。”
听筒那边的人沉默了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做完这一切之后,我看到了怀中破碎的平安牌,自嘲地笑了笑。
这是顾南平去泰缅的时候为我求来的。
当初我昏迷了十几天,医生都说我没救了。
他每天都在我耳边唤我名字,还孤身一人顶着悬赏令前往泰缅求了十天的平安牌。
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,带上平安牌的第二天,我就醒了。
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惊讶了一瞬,因为他是无神论者。
他说:“清清,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,你要是死了,我也不会独活,不管发生什么,都不许离开我。”
我抚摸着破碎的平安牌,眼泪一颗颗滚落。
可是顾南平,我们的感情现在也像这个平安牌一样坏掉了。
几天后,顾南平终于来了。
只不过安娜和小昭也跟在他身后。
“清清,你没事吧。”
我冷漠地摇了摇头。
我们还没开口讲话,顾南平就被前来的下属叫了出去。
病房中只剩下我和安娜母子。
“清清姐,识趣一点吧,南平哥现在想要的不是一个女战士,而是一个能给他家的女人,据我所知,你生不了孩子吧。”
安娜率先打破沉默,终于摘下了一直伪装的面具。
“我与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
争吵还没结束,刚刚还一脸厌恶的安娜立马换上了一副殷勤的态度。
“清清姐,要不要喝水。”
说完他就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递给我。
但是递给我的一瞬间,就松了手,滚烫的水全部洒到了小昭的腿上。
“啊!小昭,清清姐,你不想喝我倒的水,拿孩子撒什么气,他还生着病呢。”
顾南平飞奔过来,掐着我受伤的左肩,狠狠道:
“季清清,你过分了!”
“安娜对你已经足够卑微了 ,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母子两个吗?”
洁白的纱布上渗出血液,疼痛让我冒出冷汗,他甚至没看清整个过程,就直接将罪名扣在我头上。
我嘲讽般地勾了勾唇角。
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。
顾南平再也没来看过我一次。
任务完成的第二天,他终于给我来了一个电话。
“我们已经先回来了,你归队后我会办个庆功宴,我还会和你结婚,只要你能接受小昭,算我求你了清清。”
沉默片刻,我终于说了一句话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