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愧疚,我刚要开口追问。
却被许若若打断。
她捧起肚子可怜兮兮地跪倒在我面前。
“清诗姐姐,你现在提起孩子,是想以此来道德绑架阿泽哥哥吗?”
“我知道你在怪我让你替我来履行赌约,连自己孩子的面都没见。我给你道歉,你不要为难阿泽哥哥呜呜呜——”
她说得可怜,两句话出口,我一个做母亲地问自己孩子情况都成了错。
我后退半步,冷冷看着他们。
“你不用假惺惺地哭丧,我孩子呢?”
“林清诗,若已经道歉了,你不要太过分!”
顾沉泽一把捞起地上的许若若,看向我时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
“你对若有什么意见大可以直说,用不着拿女儿当武器,她还那么小,不是你争宠的工具。”
“你这样的妒妇,谁能受得了?”
他们一唱一和,我突然觉得好笑。
因为许若若和别人打的这个荒唐的赌约,刚生产完被推出手术室的我被连夜扔到这里。
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一眼我刚出生的女儿!
许若若得意地看着我,用口型无声地挑衅:“林清诗,你永远都比不上我,你的女儿也比不上我儿子!”
不等我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,她就将脸埋入顾沉泽的怀中哭诉。
“阿泽哥哥,我肚子好疼,我刚才不应该跪那么猛,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顾沉泽紧张地将人抱起,喊来司机要送她去医院。
走前,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你最好祈祷若若和孩子没事,否则我绕不了你!”
咳出一口血来,我擦干嘴角的血笑了笑,本来就是装的,能有什么事?
更何况,等接了女儿,我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。
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,我再也支撑不住,下身钻心的疼痛让我站不住脚,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。
身后虎视眈眈的乞丐立刻围了上来,
“看吧,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跟着哥哥们,哥哥们绝对会一心一意地对你!”
他们***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,我挣扎着起身,冷眼瞪着他们。
“刚刚没听到吗?顾沉泽可是要找我算账的,我若死了,这账恐怕要算到你们头上!”
“嗤,装什么呢?他都不要你了,还在这耀武扬威呢!”
“还真以为顾总会管你啊?把你留在这,说不定就是想让哥几个帮他好好教训你一下吗?”
说着,他们没了顾忌,几人扑上来将我再次按在地上。
恶臭味交叠,我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。
落在地上,却不是想象中的呕吐物,而是一块鲜红的血块。身下伤口撕裂,染红了我的全身。
乞丐们大惊失色,鲜血蔓延,乞丐们猛然想起我刚刚的威胁,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我。
得到空隙,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,拼了命地跑到路边。
脚底被玻璃刺穿,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山漫步。
天色将晚,我才走到路边。
用一枚染血的戒指为交换让路过的司机送我去医院***儿。
这戒指是结婚前,顾沉泽跑遍世界各地找来独一无二的宝石,又耗费数月亲手打造而成。
被乞丐们压在身下***半个月以来,我将它死死咬在口中。
哪怕被打掉了牙也不松开,才堪堪保全。
我曾将它视作我们爱情的象征。
可今天看到许若若的孕肚时,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