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爱八文学    更新时间: 2024-12-27 12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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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林泽宴公司正式离职的那天,卢茵买了束白玫瑰回家。

店家说:“这支白玫瑰养护得当,至少能活七天。”

卢茵离开前,将它插在门口的花瓶上,当做最后的告别。

可直到白玫瑰枯死、腐烂,也没等到它想道别的那个人。

……

“卢特助,总裁在离职申请上签好字了,只是他好像没注意到离职的人是你。”

卢茵神色平静地听着HR迟疑的声音。

昨天夜里,卢茵第一次在她和林泽宴住了七年的家里,发现了其他女人的丝袜。

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林泽宴,问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,糟践她的心。

可她没有,她甚至很平静。

从十四岁一见钟情暗恋林泽宴到现在,整整十五年了。

这份她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,终于也走到尽头了。

当时,卢茵只是捡起丝袜丢进垃圾桶,平静地和林泽宴说:“我要辞职。”

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他轻蔑的一笑:“你舍得吗?行,你要辞职,那就按流程走。”

卢茵点头,然后离开,没有一丝犹豫。

她当夜便在酒店写好了辞呈,发给了HR。

思绪回笼,眼前,HR语气越发犹豫:“卢特助,你真要离职吗?”

“是的,请安排新特助和我尽快交接。”

卢茵说完,就从人事处离开了。

她刚回到办公室,便被林泽宴叫进了他办公室。

林泽宴低头看着报表,神色无比正常的吩咐道:“下午的会帮我推到明天,去家里把我那件新做的西服拿过来,我今晚晚宴要穿。”

卢茵下意识说了声“好”,便见林泽宴看都没看她一眼,挥手让她走。

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批准了卢茵的离职。

卢茵看了他一眼,也没再提这件事,走了出去。

安排好行程后,她便回了林家,从一堆西装里准确地找出了他要的那件。

这样繁琐的事,她毫无怨言地干了七年。

上到处理公司的大事小事,小到处理他家那堆复杂的家庭琐事,包括帮他妈送孙子上学,替小舅子处理牌桌上的欠债,还有寻找深夜离家出走的侄女……

她就像个免费的人工客服,谁有烂摊子了,都要来摇她的铃。

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。

再忍三十天,她就能彻底解放了,和林泽宴还有他那糟心的亲戚,彻底说再见。

卢茵将西装以最快速度送回公司后,又迅速地化好妆。

在晚上七点一到,准时出现在林泽宴的车旁。

去晚宴的路上,她一直看向窗外。

外边霓虹闪烁,此时此刻,确实比林泽宴要更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
“我给你买了香奈儿的包,已经叫人送到家了。”

林泽宴忽地说道:“别板着张脸了,参加晚宴的人不是为了来看你的臭脸的。”

卢茵一怔,知晓这是他给的台阶,便顺从地说了句:“知道了。”

见他神色微松,才补上了一句:“我最近有点累,今晚最多待到十点,我就会回家。”

林泽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,好似听见了,又好似没听见。

卢茵沉默地别过头去,没再说话。

晚宴上,林泽宴将她撇在一边,独自去见了行业前辈。

卢茵乐得清闲,站在角落,却自有人不安分地找上门来。

“卢茵?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啊?不跟上林总,万一他又像上次那样把你忘在宴会了可怎么办?”

女人掩唇笑着:“不过,也得亏了你脸皮厚,不然也不能一直扒着林总不放。”

卢茵一阵沉默。

眼前的女人与林泽宴有过一段露水情缘,她的妒忌明晃晃地带着恶意。

“有和我说这话的功夫,你不如想想怎么挤开别的女人上位。”

卢茵说着,望向林泽宴的方向。

便见林泽宴此刻举着酒杯正与一位新的年轻女人交谈甚好。

他们笑作一团,暧昧涌动。

类似的画面不知出现多少了,她都已经麻木了。

卢茵抬起手腕,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十点一到,她放下酒杯,再遥遥地望了眼林泽宴,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
她等得够久了,早该离开了。

卢茵回到家后,洗漱完毕便已经临近凌晨。

林泽宴还是没有回家。

卢茵没有发消息问他在哪,而是直接睡了过去。

曾经,林泽宴不回来,她就彻夜难眠,想着他现在又在谁那里。

第一次,在没有林泽宴在身侧的夜里,她睡了个好觉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卢茵还在睡梦里。

砰得一声,卧室的门就被人暴力推开了,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质问声。

“你怎么还在睡?我儿子呢?他怎么不在家。”

卢茵吓了一跳,看清来人是林泽宴的母亲。

“你自己儿子的秉性你不清楚吗?他一周能几次睡在家里?”

她扯过衣服,冷声说道:“请你先出去,我要穿衣服了。”

林母轻嗤一声,扭头走了。

卢茵一阵郁气,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起床,去了卫生间。

从里头出来时,却见到彻夜不归的林泽宴此刻居然坐在沙发上。

卢茵只扫了一眼,便平静地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。

林母则一直在林泽宴旁边抱怨着。

“你这个女朋友我是管不了了,叫她起床还冲我发脾气。一点礼貌都没有,离异家庭就是缺乏管教。这要是将来娶进门……”

“妈!”

林泽宴不耐地打断了她:“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?”

林母脸色一僵。

“这不是你舅舅家的小孩要上高中了,你看能不能找点关系进育成高中?那的师资力量可不是外边的学校能比的。”

“是吗?”林泽宴毫不在意地应付了一句。

卢茵心里却一片了然,终于明白了林母今日来的目的。

果然,林母眼神很快地瞥了眼她,暗示道:“卢茵她妈不就在育成高中当老师吗?”

林泽宴轻轻挑眉,总算回过神来,看向卢茵。

卢茵却淡淡开口:“您也说了,我是离异家庭,早就和我妈没来往了。”

她就算是能管,现在也不想再管了。

从来没有一句感谢的帮忙,她早就受够了。

林母却是眼睛一瞪,理直气壮:“离异了总归是你妈,还能不管你?”

卢茵不说话,只把林母当空气。

林泽宴见此,也失了耐心:“行了,妈,这事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
林母纵是不满,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。

门合上的瞬间,林泽宴便从沙发对面坐到了卢茵身边,将她搂进怀中。

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袭来。

卢茵下意识攥紧了手,将头别到了另一边。

而林泽宴丝毫没有发现,还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:“我妈就这样,讲话不过脑子,你别和她计较了。”

“还有,昨晚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?连一个信息也没有,都不像你了。”

卢茵身体一顿,很多复杂的情绪霎时涌上胸口。

——林泽宴不是不知道他妈有多麻烦,只是理所应当地把这麻烦交给她。

而他自己,很明显,一夜未归,直到第二天才记起她这个人。

哪怕她已经决定要走,可林泽宴的话,还是伤到了她。

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,人心的承受力是有底线的,禁不起他这样一而再地伤害。

“人都是会变的,我也不例外。”

卢茵挣脱了林泽宴的怀抱,头也没回地进了卧室:“我下午请假,有事找你另一个特助。”

林泽宴拧眉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,许久才移开了目光。

下午三点。

卢茵如约来到了一家咖啡馆,便见博识的HR已经提前到达了。

不过半小时,她就已经谈好了跳槽之后的薪资待遇等一系列问题。

末了,对方收好协议,意味深长地打趣道:“你这样跳槽到你男朋友的竞品公司,他知道了,不会生气吗?”

卢茵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。

生气?也许吧……

可那时林泽宴的愤怒已经与她无关了。

卢茵沉默下来,就在此时,桌上的手机忽地嗡鸣了一声。

她拿起一看,林泽宴的微信赫然刺入她的眼帘。

“你和博识的人在咖啡店聊什么?”

卢茵瞳孔一缩。

紧接着林泽宴的消息又发了过来:“有人看见你和博识的人坐在一起。”

卢茵恢复了平静,随手扯了个理由。

“老同学叙旧而已,只是恰好她去了博识。”

很快,林泽宴回了信息:“知道了,但以后还是要和竞品公司的人保持距离,对公司影响不好。”

卢茵这才收好手机。

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决心要离开,只有林泽宴还以为她不过是闹脾气,随意一句借口,就能将他瞒过去。

只因他知道她爱他。

所以笃定她受了这么多伤,也不会离开。

过了几天,是公司和画廊合作的画展开放日。

卢茵陪同林泽宴与负责人在画展上逛了许久,结束之后,她的视线却忽地被一幅画吸引走了。

画本身没什么出彩的地方,特别的是——

它画中的地方,是林泽宴朝她告白的地方,大理洱海。

卢茵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,林泽宴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
他视线扫过画,心情大好地揽上她的肩:“怎么?你喜欢这个?要帮你买下吗?”

卢茵便知道他完全没认出来。

她只是笑了下:“不用了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可林泽宴却非要买下这幅画,通知画廊叫来了画家。

女画家出来的那一瞬,卢茵能很明显地看出林泽宴眼前一亮。

她这才看向对方。

肤白貌美,确实是林泽宴会喜欢的类型。

可是,他当真忘了,这女人他早就追过一回了,是他腻了,和人断了。

卢茵讽刺地一笑,眼见着林泽宴温和地与女画家交谈:“你画中的地方在哪里?我觉得还挺好看的……”

他就这样与女画家再次攀谈上了。

他忘了对方是曾与他短暂交往过的“旧人”,也忘了这个地方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。

二十二岁的林泽宴,会为了这场告白精心准备了一个月,在大理洱海向她求爱。

三十岁的林泽宴,也会为了别的女人,用他们的大理洱海做话题,讨别人欢心。

卢茵呼吸有些失频。

忽地想起她第一次发现林泽宴出轨时,和好友在清吧喝闷酒的自己。

那时她以为只要用酒精麻痹自己,就不会再痛了。

可当好友夺过她的酒杯,厉声质问她:“林泽宴就是个垃圾!你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烂人妥协到这个程度?”

当时她就崩溃了。

还能因为什么?因为舍不得,因为以为林泽宴会收心,因为还想和他有个未来……

所以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自欺欺人。

可现在,她真的累了。

卢茵骤然回神,却看见林泽宴正不悦地看着自己。

“你在想什么呢?我叫了你这么多次都没听见吗?”

卢茵恍惚地看他,突然有些不理解这么多年自己的反复挣扎。

原来,当爱意消退,人再回头看往事都会觉得自己可笑。

“不好意思,怎么了,需要我做什么吗?”她打起精神问道。

林泽宴将车钥匙递给她,目光坦然:“我待会有事,你自己先回去吧。”

他下意识又要扯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,却只见卢茵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钥匙。

“好,那我先走了。”

林泽宴略怔住了。

还没等他目送卢茵的身影彻底离开,身旁的女画家立即揽住了他的胳膊:“林总,走吧。”

林泽宴的注意力迅速转移,也笑着说:“这么着急?待会酒可少不了你的……”

卢茵回到家,将第二天开会用的资料全部准备好,这才入睡。

可翌日临近会议,林泽宴却迟迟未到。

卢茵给林泽宴打去电话,电话很快就通了。

“怎么了?”林泽宴的声音有些暗哑。

“总裁,您在九点有一场会议……”

卢茵还没说完,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。

“泽宴,你怎么起这么早?不再多睡会吗?”

霎时间,电话两边都安静住了。

卢茵止住了话口,忽地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。

这是她离撕开她与林泽宴之间遮羞布最近的一次,甚至只要她再多问一句,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就能提前结束。

窒息般的安静后,是卢茵平静的询问。

“总裁,您在九点有一场会议,现在需要我帮忙叫车接您过来吗?”

“好。”

听见林泽宴应声后,卢茵迅速地挂了电话。

她像一名合格的特助那般,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。

唯有眼尾的一抹红,难以消退。

九点一到,林泽宴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。

他正想进去,卢茵微微伸手,客气而又疏离地替他理好了略歪的领带。

林泽宴一怔,正想说些什么。

却又见卢茵淡淡地说道:“进去吧。”

等到会议顺利结束,卢茵扛着笔记本回了办公室,准备完善会议记录。

没想到林泽宴紧随其后进了她的办公室:“卢茵,今早的事……”

卢茵淡淡地打断了他:“我没多想。”

她看向林泽宴,波澜不惊道:“但我还是希望,今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。你是总裁,迟到没什么。但我不一样,如果你没按时到达会议现场,那就是我的失职。”

林泽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将她系好的又扯松了。

“你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工作吗?”

卢茵一愣,突然笑了,淡淡问道:“那你要和我谈感情吗?”

一句话便将林泽宴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
卢茵望着他的眉眼。

明明每一处都是熟悉的,可这一刻却像个陌生人。

她忽然想不起是怎么爱上这个人的了。

林泽宴被卢茵冷淡的目光打量着,心虚燃成了怒意。

“我是过来和你解释的,你要是像这样句句都带着刺,那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。”

林泽宴冷下脸来,转身就走。

他将门甩得哐哐作响,却影响不了卢茵,她甚至如常地坐下便开始工作,两个小时便将会议记录发给了林泽宴。

林泽宴已读,却始终没有再回复。

两人就这样莫名陷入了冷战之中。

林泽宴连着一周都没有回家,打定了主意要她先来服软,将原本属于另外一名秘书的工作也指明要她来做。

卢茵硬扛下这些,终于在一次加班结束,刚迈出办公桌一步,便因为突如其来的胃疼而直接失去了意识。

再次醒来,已是在医院了。

卢茵动了动手指,便惊醒了旁边的林泽宴。

他眼下是淡淡的青黑,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:“你醒了?要不要喝水?我给你倒点。”

他说着,便起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。

又为她忙上忙下,追问护士:“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?”

接下来的两天,林泽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
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,一切都如开始那样美好。

可当林泽宴又一次在洗手间呆的时间过长时,卢茵悄然走到了门口,便听见里面传来了林泽宴宠溺又温柔的声音。

“想我了?一定要见我?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黏人……”

卢茵忽地眼前一片模糊。

这些天的一切终于如海上蜃楼般,在迷雾散去后消失殆尽了。

林泽宴从没变过。

是她被短暂地迷惑了,忘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离开了。

等林泽宴挂了电话出洗手间的时候,卢茵已经坐回了病床上。

她静静地看着林泽宴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。

果真,下一秒林泽宴便开了口:“你身体已经大好了,我公司那边还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
卢茵扯了扯笑容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她就这么目送着林泽宴离开,然后起身,去主治医师那办出院手续。

主治医师翻着片子,眉头却忽地皱起。

卢茵心忽的一沉。

只听医师道:“卢小姐,你暂时不能出院。”

“你的胃部有一处明显的阴影,我初步怀疑是肿瘤。”

卢茵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可嗓子却忽地哑掉了。

主治医师立即安慰道:“你也不要太担心了,从片子来看,阴影边缘清晰应该是良性囊肿,我们先做进一步检查。”

他又问道:“如果动手术的话,你的家人什么时候来?”

卢茵沉默几秒,就说:“不用等家人了,你直接和我说吧。”

她爸身体不好,她不敢告诉他这事。

至于林泽宴,就更没有必要告诉他了。

她马上就要离开,她的人生已经和他无关了。

手术约在几天后,卢茵又连着请了半个月的假。

手术当天,林家别墅里。

林母苦口婆心地冲林泽宴说道:“儿子啊,孙家的女儿真的很不错。家里产业又大,人还漂亮,你就听妈的,去见她一面,把婚事定下来吧。”

林泽宴一脸不耐地望着自家母亲。

“我有女朋友。”

林母不屑道:“你说卢茵?啧,她离异家庭又带着个病秧子的爸,娶了她这不是在圈子里闹笑话?”

林泽宴脸一沉,不悦至极:“妈,别说了。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,就算是结,我也只可能和卢茵结。”

他再没了耐心,就这么转身离开。

回到公司,见卢茵不在办公室,林泽宴直接给她打去了电话。

此时医院里,卢茵正按着医嘱断水断食。

她接起林泽宴的电话,听他不悦地问道:“你不是都快好了?怎么又请假了?”

卢茵攥着手机,平静地回道:“医生建议多住几天,给我养养身体。”

“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出院,公司这几天事情多得很,一堆事情都等着你去做。”

林泽宴说着,像是又想到了什么:“还有,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,你难道想让我在医院和你过生日吗?”

卢茵这才记起,半个月后是林泽宴的生日。

她有些恍然。

若是从前,早在林泽宴生日前一个月,她就开始冥思苦想要送什么礼物了。

“你想让我陪你过生日吗?”卢茵忽地出声。

林泽宴轻笑一声,漫不经心道:“不该这么说,就算我说不想,你也会来陪我的,不是吗?”

如此笃定,如此轻慢,只因曾经的她爱他实在爱得卑微。

卢茵唇角勾起一抹苦涩。

“好,那你生日那天早点回家,我下厨给你做生日面。”

就当最后一顿饭了。

林泽宴欣然应允的同时,还不忘小声抱怨了句:“怎么又是生日面?算了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卢茵也回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手术进行得很顺利,肿瘤切除后,确定为良性。

半个月很快过去,林泽宴生日当天,卢茵出了院。

她回了家,煮了一碗生日面。

她不太会做饭,当初想为林泽宴学,可他却说:“和我在一起,还需要你做什么菜?你是来给我当女朋友的,又不是当保姆。”

她信了,所以和他在一起七年,到头来还是只会下这碗面条。

夜逐渐地深了,林泽宴却一直没回家。

卢茵给他打去了电话。

就在这时,门被人打开了。

卢茵眼一亮,回头看去。

只见门口的林泽宴一脸惊讶。

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人,两人十指交扣,好不亲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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