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本写满心事的日记，突然浮现他的字迹

我是上海滩最骄纵的电影皇后，却栽在了一本二手日记本上。古董店老板递来它时，玻璃柜台突然沁出血字：「快逃」。当晚，留洋画家程景云邀我做他画展的开幕嘉宾。「苏**的眼睛里有故事。」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。话音未落，怀里的日记本突然发烫，浮现一行凌厉字迹：「她像只猫，随时预备跳开」。我鬼使神差答应了邀约。后来我才知道，程景云无名指上戴着我丢失的电影道具戒指。而福利院那个喊他爸爸的孩子，怀里紧抱着有我剧照的画报。我用香槟浇透他的画稿：「程大画家不如多操心自己家务事！」日记本在我心口烫得像烙铁，他却只是沉默地擦干酒渍。再重逢是在车祸废墟里，他咳着血在日记上写情话。护士说：「程先生刚为你输了400cc血。」我摸着日记上新洇出的字迹：「我却情愿与你一同沉底...」窗外枪声炸响，穿灰西装的男人举起了枪——民国二十三年的春天，上海滩的空气黏得能拧出水汽。大光明戏院后台像个蒸笼，廉价头油味、南洋香粉味，还有角儿们抽的“美丽牌”香烟灰，全糊在一起，闷得我胸口发堵。我刚卸下《天涯歌女》里金莉莉那身行头，脸上油彩焖出的热度还没散，捧着一杯温吞的菊花茶，胃里却一阵阵发空。电影皇后的桂冠才戴上几天？竟已经觉得没滋没味，像嚼久了的口香糖。“苏**，打扰您歇着了。”经理王胖子的声音隔着帘子，掐得又细又谄媚。我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，没搭理。自打《天涯歌女》票房爆了，我这后台就成了菜市场。今天这个老板捧着钱来求投资，明天那个少爷捧着花来表忠心，烦得我脑仁疼。“这位是程景云程先生，刚从法兰西回来的大画家！想请您赏光，做他下个月画展的开幕嘉宾，那可是……”王胖子还在外头絮叨。法兰西？画家？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