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红妆

霓虹灯在金陵城的夜色中闪烁，百乐门的音乐声飘荡在1935年的夜空里。沈莹身着绛紫色旗袍，颈间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，这是顾世钧送她的第一份礼物。1935年的南京，十里洋场灯火辉煌。百乐门舞厅内，留声机播放着周璇的《夜上海》，沈莹穿着顾世钧送的绛紫色旗袍，在舞池中轻盈旋转。她记得三个月前的雨夜，这位顾家大少爷如何从一群纠缠的醉汉中为她解围。“沈**的舞姿，让人想起曹子建《洛神赋》中的句子：‘翩若惊鸿，婉若游龙’。”那晚顾世钧如是说，声音温和却不失力量。他不同于其他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，眼中没有轻浮，只有真诚的欣赏。然而沈莹内心始终忐忑。她出身苏州书香门第，家道中落后被迫沦落风尘。而顾家是金陵有名的望族，世钧的父亲顾维民是**要员，大哥世铭在军中任职。门户的差异像一道无形的墙，横亘在两人之间。一、金陵城内的知音人沈莹与顾世钧的初遇颇具戏剧性。那日是1935年清明前后，细雨蒙蒙。沈莹下工后遭几个日本商人不怀好意地纠缠，恰逢顾世钧从旁边的书局出来。他穿着灰色西装，手持一把油纸伞，用流利的日语与那几个日本人周旋，不卑不亢地化解了局面。“**受惊了。”事后他微微颔首，目光落在沈莹手中露出的一角书页上，“《纳兰词》？难得在舞厅见到喜好诗词的姑娘。”这便是顾世钧与他人不同之处。他不仅注意到沈莹的美貌，更看到她刻意隐藏的书卷气。随后数月，顾世钧常来听沈莹唱歌，却总是坐在角落安静聆听。有时他会带几本新书给她，从鲁迅的《呐喊》到沈从文的《边城》。“中国正处在千年未有之大变局，每个人都被时代洪流裹挟。”某次闲聊时，顾世钧望着窗外秦淮河上的灯火感叹，“就像这河水，表面平静，底下却是暗流汹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