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海中的月光

伍越风第一次见到郭维锦，是在成都春熙路最拥挤的午后。五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，流淌在熙攘的人群中。伍越风举着尼康D850，镜头对准街角一家老茶馆门口下象棋的老人。作为《城市画报》的特约摄影师，他早已习惯在喧嚣中寻找安静的画面。快门声淹没在城市的嘈杂里，他低头检查照片，对焦处老人皱纹里的岁月让他满意地勾起嘴角。抬头时，镜头无意间扫过奶茶店门口，一个白色身影突然闯入取景框。那是个穿着棉麻连衣裙的女孩，黑发如瀑垂至腰间，正仰头看着路牌。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，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伍越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快门。"咔嚓"一声轻响，女孩似有所觉，转过头来。伍越风的镜头捕捉到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，那里面仿佛盛着整个夏天的清凉。"你是在拍我吗？"女孩走近，声音像风铃轻响。伍越风放下相机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："抱歉，职业习惯。如果你介意，我可以删除。"他展示相机屏幕，那张侧脸照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女孩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设备："你是专业摄影师？""伍越风。"他简短地自我介绍，递过相机，"要看看其他作品吗？"女孩接过相机时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，像一片羽毛轻抚。她低头翻看照片时，一缕发丝垂落，伍越风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花香。"这张光影处理得很美。"她指着一张雾中锦里的照片评价道，专业得不像普通路人，"前景灯笼的虚化让整个画面都有了呼吸感。"伍越风惊讶地挑眉："你懂摄影？""略懂一二。"女孩抬起头，眼睛弯成月牙，"我叫郭维锦，美院油画系研究生。""维锦..."伍越风轻声重复，仿佛这个名字在舌尖上绽放出花朵，"很适合你。"郭维锦笑了，唇边悬着一个未完全展开的微笑："有人说过，我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