择岸而栖

九月的阳光带着初秋的慵懒，穿透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，在泛着旧木光泽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程暖踮起脚，小心翼翼地将一本厚重的《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》归位到科技区的书架上。指尖拂过书脊，她轻舒一口气。这是她在大学图书馆勤工俭学的第三周，这份静谧让她在繁忙的学业和生计压力中找到一丝喘息。“同学，请问这本书…还有副本吗？”一个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程暖转身，撞进一双含着笑意、却隐约藏着探究的眼睛里。男生很高，简单的白T恤衬得肩线宽阔，天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着长腿，右耳垂上一点小小的黑痣，莫名添了几分不羁。程暖认出了他。俞辰，计算机系大三的风云人物，学生会***，家世优越，才华横溢，是无数女生目光追逐的焦点。开学典礼上，作为新生代表的她紧张得手心冒汗，发言稿背得磕磕绊绊，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，似乎只有他那双眼睛格外专注，让她莫名安定了一瞬。“《算法导论》？”程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，声音平静，“在TP311那排，第5层左手边。不过，副本可能也被借走了，这本很抢手。”俞辰挑了挑眉，似乎有些意外她对计算机书籍位置的熟悉：“你…不是文学系的吗？程暖同学。”他精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。程暖微微一怔，耳尖悄然染上一点薄红：“只是整理得多了，就记住了。”她不想多言，准备继续工作。“等等，”俞辰几步跟上，笑容坦荡又带着点不容拒绝，“开学典礼上，你说喜欢博尔赫斯的《沙之书》？关于无限图书馆的构想，很迷人。”程暖的脚步顿住了。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细节。那个紧张到几乎语无伦次的发言，她以为没人会认真听。一丝微妙的涟漪在她心底漾开。“是…那本书让我觉得，知识是浩瀚而无界的。”她轻声回应。“就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