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险性接触

方拓摘下VR眼镜时，后槽牙还残留着血腥味。那并非物理层面的味觉残留，而是神经接驳时意识被强行撕裂的幻痛，像有把生锈的锉刀在脑沟里反复研磨。他抹了把脸，指缝间蜿蜒的鼻血在神经舱内壁上溅出星芒。暗红色的血珠顺着弧度滑下，在舱底积成微型的血池，倒映着他瞳孔里尚未褪去的幽蓝残影——那是"蜃楼"的光。舱门开启的瞬间，显示屏自动弹出红色警告框，刺目的红光将他惨白的脸切割成几块。【意识同步率91%，超出安全阈值27%，本月第七次意识过载】冰冷的机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，像在宣读某种判决。"方博士，北斗三号在东海海沟拍到这个。"穿迷彩服的男人将平板按在血迹斑斑的操作台上，金属碰撞声惊得方拓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陈峥的指关节泛白，玻璃还沾着干涸的褐色血渍——那是几名没来得及撤离的工程师发疯前最后的挣扎痕迹。屏幕里的海底热泉区翻滚着墨绿色的浓雾，三百米长的类腔肠生物悬浮在热泉喷口上方。这便是代号‘蜃楼’的新型生命体！它没有明显的头部与躯干，半透明的躯体泛着诡异蓝光，无数发丝般的触须垂入超高温的热泉中，像在汲取某种能量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它正将周围的黑色礁石分解重组为规整的十二面体，每个棱面都折射着深海独有的、死寂的光。那些几何体在空中悬浮成某种三维阵列，仿佛在构建宇宙级的运算模型。***特勤处长陈峥点燃香烟，火苗在颤抖的指尖晃了几下才对准烟头。烟雾在他布满弹痕的手背上缭绕，那道贯穿掌心的伤疤是南疆缉毒时留下的，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抽搐。"那东西两天前出现在大亚湾核电站排水口，六个值班工程师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学狗叫。"他***一口烟，将半截烟蒂摁在操作台的血渍里，"他们的脑电波变成了正弦波，像被...